他自踏入这间酒吧,心绪就开始起伏。陆光明席话,更是像点燃桶尘封多年汽油,在他心里烧灼出熊熊大火。
这间酒吧是他当年跟唐嘉奇久别重逢地方。他俩是小学同学,曾在同街区长大,关系密切,后来随着他父亲官运亨通,不断升迁,中学时他便搬家,二人渐渐断联系。他当年是个叛逆乖张纨绔子弟,与父亲有许多隔阂,更不想继承父业做警察,而想去国外学艺术,但却在父亲强迫下就读警察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重案组。在酒吧重逢童年好友唐嘉奇,是他那段失意而烦躁日子里唯光亮。随着接触深入,唐嘉奇开朗自信和除恶扬善信念逐渐感染他,他渐渐正视自己职业,产生认同感和责任感,开始向同事前辈们潜心学习,
调酒师亲自送杯他点鸡尾酒过来,碰碰他手臂,“喂?还好吗?”
“没事。”谢家华抬头道,看起来神智仍是清醒。
“你朋友呢?”
“出去接电话。不是朋友。”谢家华道,他已有醉意。
“刚才看你就有点眼熟。你……是不是Ward?那位重案组小阿Sir?”
个案子吧?你推断和那位前辈样,但也无所获,对吧?”
谢家华沉默地看着酒杯。他终于拿起它。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唐嘉奇所调查可能并不是廉署案子,而是你们重案组案子?所以他当年才会那频繁地跟你接触?”
谢家华手中杯子顿。缓慢地咽下含在嘴里那大口酒,他放下杯子看向陆光明。
“唐嘉奇当年可能在查桩命案,而且可能是你经手过命案。他是不是曾经旁敲侧击地向你询问过某桩案件内情?”
谢家华皱眉端详他,也认出这位调酒师。“是。”
调酒师惊喜地笑声,“呵!真是你!你多少年没来啦?七八年吧?”
“九年。”
调酒师想起什,抬手在吧台上方翻找,“们这儿还有你跟Jacky当年照片呢……咦?!哪儿去,前段时间还看见过。”
谢家华心跳如鼓,摆摆手,示意调酒师不用找,并且摸出钱包,又点杯烈酒。
“……”
谢家华面色冷然地看着酒杯,并没有答话。但酒精已经在他胃里剧烈地烧灼起来。
……
雨停。深夜已至。演奏乐手早已退场,酒吧音响里放着淡淡轻音乐。三三两两客人们都迷醉在夜色里,轻言细语地交谈,旁若无人地搂抱。
谢家华独自坐在吧台前,面前摆放着几支空瓶,几只空酒杯。他低垂着头,以手扶额,靠在吧台上,像是沉思,又像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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