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烧火炉,暖意浓浓,夏六被热气拂背,烘着烘着,就开始慢慢放松些戒备,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头——何小瘪三手艺青涩,其他菜味道般,但鱼倒是蒸得不错。夏大佬双筷子忍不住往那儿移好几回,连尾巴都扒拉下。
何初三不动声色地把鱼翻个面给他。
夏六木着脸吃鱼,声不
“没什没什,夏先生近来牙口还好?等会儿吃完饭帮你看看?”
“咳!不用。”
“夏先生别这客气嘛,免费看!不要钱!”
“不用……”
“夏先生,这个牙齿啊,是们人体很重要部分,你不能不重视……”
来,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他番,“啧啧啧,夏先生已经是龙头大佬,还肯赏面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夏六对着这位阿爸,比对着他儿子还没有办法,僵着脸说,“何老先生,你请坐吧。”
“不敢不敢,来者是客,你先请。”何牙医十分礼让。
“你坐吧。”
“你请你请。”
“不……阿嚏!”
在吸着鼻涕夏先生忍无可忍炸毛之前,何初三端着大钵盆菜出来解围,“阿爸,吃饭就别说牙。看电视吧。”
何牙医不开诊所久,憋得发疯,见到生人就起兴,唧唧歪歪还要跟夏先生讲解牙齿重要性,被何初三塞碗汤在手里,暂且住嘴,品汤。
何初三给夏六也盛碗汤,川贝银耳炖雪梨,清润解火,对喷嚏鼻涕最有效。他只字不提功用,只转头跟阿爸起望着电视,等夏六放下碗,才装作漫不经心地起身又给他盛碗。
夏六此次有备而来,时刻提防着何初三搞小动作,谁料何初三派坦然淡定,偶尔问他两句最近忙不忙、小马哥东东姐身体可好之类闲话,半点越矩言行都没有,怎看都是副老实诚恳、别无二心样子。
两人在客厅互相谦虚良久,谁也不肯先坐下,眼看着夏六耐不住要炸毛,何初三端着盘海南鸡走出来,“你们都站着做什?快坐下吧。阿爸,六哥送水果来。”
“不敢不敢,夏先生客气,”何牙医说,“夏先生,听说上次生病也是你开车送们进医院,老朽感激涕零。料不到夏先生虽然是在外‘做生意’人,却如此宅心仁厚……”
何初三又往厨房外端盘饺子出来,笑道,“阿爸,你快别掉书袋。”
何牙医瞪眼,“掉什书袋?阿爸这是礼数!你没文化,当人家没文化吗?人家是大佬!”
夏六牙根个劲儿发酸,僵着脸道,“何先生客气,送送你们不算什。之前在城寨里,劳你费心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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