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
而何初三另手搂着他腰,半边脸压扁在他肩上,此时就迷迷糊糊呢喃声,下意识地在他肩头蹭蹭脸,然后继续发出均匀呼吸声。
何大学生被个黑社会流氓折腾夜,又累又困又郁闷又心疼,才没力气去管人形抱枕怒气呢。
夏六摇他两下没摇醒,有心巴掌将他扇起来,熊掌堪堪挥到他脸边,终究是没扇下去——这小子脸眼屎,脏老子手!
他推开何初三,自己扶着铁栏杆站起来。朝阳光辉这时候已经照到海边别墅楼顶,雪白屋顶反射着金色光芒,是新鲜而炫目色彩。
夏六仰起头眯缝着眼睛,盯着那光方向看老会儿,眼眶微微发热……低下头时,他便又是那面无表情、冷静镇定大佬模样。
蛋看电影、喝着啤酒吃鸡煲、拉着大学生打桌球男人,想要生活吗?
除此之外,他究竟还为什而活着?
何初三长长地叹出口气,展臂将夏六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让他低垂脑袋靠在自己胸口。
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将脸贴在夏六凌乱、散发着酒味发顶上。
……
他弯腰单手拎起何初三胳膊,将这睡得跟死猪样混小子拽起来,架在自己肩上,拖拖拽拽地弄回车上,丢进后车座。然后他自己坐进驾驶舱,摇下车窗,点根烟。
他边漫不经心地吞吐着烟圈,边仰头靠在座椅上,从后视镜里看着何初三平静无辜睡脸。
昨晚他是真醉得昏头昏脑,才会带着这小子上这里来。但是这小子说过每句话,做过每件事,看他每个眼神,他都还记得。
甚至连最后那个轻巧拥抱,他都留有丝模糊不清印象。
不是他敏感,何初三确是太过越轨,超出兄弟界限。
清晨时分,夏六被隐隐约约海鸥啸声吵醒,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废好大力气,才将粘在起眼皮子拉开。
入目是片棕榈树后面湛蓝大海,朝阳第缕微弱光芒颤颤巍巍地铺洒上海平线,几只银白海鸥在暖红色光辉中圈圈盘旋着飞向天际。
这太过梦幻起床之景,令宿醉他彻底昏头,呆呆地看好会儿,才觉得身上哪里不对劲——不仅满头钝痛,全身酸痛,更重要是胸口某处痒痒麻麻地、非常之不爽快。
夏大佬低头,正见自己皱巴巴西装外套大敞,露出里面单薄衬衫,有人狗爪正按在上面——这次换指头,是中指跟无名指——隔着衬衫,正正夹着他老人家颗小尖尖。
夏六勃然大怒地挥手,再次将何初三狗爪子狠狠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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