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慢慢大起来,纪灵昀靠着粗老梅树,艰难地呼吸着。望着故国方向,他缓缓闭上眼睛,有蓄积眼泪,慢慢地滑进鬓角。
全程没有句台词,连周围场景都是搭建起来,但就是这几分钟演绎,周围好几个工作人员都红眼睛,直都在旁边候着化妆师擦擦眼泪,没忍住,走远几步,直接哭出来。
徐洛阳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叶闪闪带进戏里,心里有种钝痛样难受,如同折磨。
他穿着银甲,路走到梅林,看着靠着梅树,已经失去声息人,喉咙像是被狠狠地撕扯样疼。
到纪灵昀旁边,他慢慢地跪在雪地上,手里沾着血兵器落在边。有些粗糙手打着颤,轻轻碰碰纪灵昀脸,又缩回来。
人靠坐在梅树边上。
高墙之外,已经传来厮杀声音。
三天前,北国太子纪灵焕亲自带兵,即将攻入楚京,楚国皇帝仓皇出逃之时,不忘将质子府封死,所有东西都清干净,人也都撤走,包括直给纪灵昀看诊大夫。
看着北方天空,纪灵昀把离家之前,从自己父亲手里拿到圣旨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摊平在雪地上,咬破自己手指,在空白地方,个字个字地开始写字。
然而他破败身体已经受不住,才写几个字,就咳出血,滴落在雪地上,明黄圣旨上也溅些许。强压住紊乱呼吸,纪灵昀继续写,把自己在楚京得到、还没传出去消息都写下。
地上血迹已经凝固,纪灵焕拿起明黄圣旨,挨着挨着地把用血写就字看完,目光落在最后“阿琢”两个字上,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落下来。他像是受伤猛兽样,哭得压抑,攥着圣旨手用力地青筋都显露出来。
把圣旨拿好,纪灵焕跪在地上,把瘦削纪灵昀抱起来,喃喃地唤着,“阿琢……阿琢,大哥来带你回家,带你回去……”
他声音哽咽,眼泪落在纪灵
到结尾写下“愿”字时,他迟疑许久,才写上八个字——海晏河清,无人敢欺。
最后落款,阿琢。
写到最后时,他手指已经没力气,眼睛也不太看得清楚,整个字都歪歪扭扭。
最后划完成,像是却什心愿,纪灵昀压抑许久咳嗽再也忍不住,随着连续不断咳声,他脸白越发明显,感觉到喉间腥锈味,他抬手捂住自己嘴,却还是有不断血从指缝间溢出来,滴接着滴地落在雪地上,如落地红梅。
脏腑之间传来疼痛,让他撑在地上手瞬间收紧,雪嵌进指甲里,又起陷进掌心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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