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此时此刻在这个酒店房间里,在这样孤独而狼狈清晨,他突然升起种深深、由衷自厌倦。
“不用。”他几乎是带着种报复心情放纵自己,微笑着字字地清晰道:
“白先生已经教训过他,还挺狠。”
通话对面陡然陷入静默。
沈酌怀着恶意等待尼尔森反应,他甚至期待尼尔森控制不住地脱口问句——“所以你现在跟那个白先生到底是什关系?”
沈酌唔声,太阳穴跳跳地疼,随手拿起床头柜上隔夜半杯残酒。
冰块已经完全化在威士忌里,他也不介意,仰脖饮而尽,辛辣液体总算抚平咽喉火烧般灼痛。
“关于进化源陨石押运事,有个问题可能需要麻烦你去看看。”尼尔森顿顿,却没有立刻说是什事,也没再提工作,而是换个语气:
“听说昨晚你和安东尼奥在下榻酒店里起些争执?”
以尼尔森精明,定早就查清前因后果,毕竟这中间还牵涉到安东尼奥从此失去对申海任何提案票否决权,昨晚安东尼奥携玫瑰上门赴约细节肯定也已经放在他案头。
那条与进化逆行征途注定遗罪千秋,任何人只要踏上就无法回头。
他必将人孤身上路。
·
清晨蒙蒙亮,青灰天光穿过窗帘缝隙,映出凌乱酒店房间。
嗡——
但足足过半晌,手机里才传来尼尔森明显控制过平静声音:
“是这样吗?那很好,感谢白先生正确做法。”
彻夜压抑终于得到丝微不足道发泄,但又有点意兴阑珊。
沈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您有
沈酌眼底掠过丝厌烦,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
“没有关系,只是个误会。还好已经过去。”
“安东尼奥行为确实对你非常无礼。”尼尔森顿顿,语调带着亲密安抚:“别担心,沈酌。会去教训他。”
教训这种行为,其实带着雄性声张主权隐含意义,不用点破也心照不宣。
沈酌知道这时应该如何完美地回应尼尔森。甚至都不用直接回答,只要给予个带着微笑、意义不明默许就可以,剩下切政治麻烦都可以交付于不言中。
手机猝然响起。
房间大床上,沈酌睁开眼睛,蹙眉翻身坐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着。
身上彻夜未脱白衬衣已经有些皱褶,黑色领带随意扯松,床头烟灰缸里堆满尖。沈酌被彻夜浓重烟味呛得咳两声,拿起手机看,来电人尼尔森。
他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疲惫沙哑:“喂?”
“刚醒?”尼尔森声音从通话那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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