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随风而来,又呼啸远去。
实验室里井然有序,研究员们来去匆匆,傅琛仰躺在椅子里,袒露出结实手臂,动脉鲜血顺着软管流向离心机。
“沈主任,”助手快步走来,声音轻而紧张:“不能再抽,已经1000cc。再抽下去会出事!”
26岁沈酌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眉目秀丽如雪纸泼墨,神态间有种与生俱来冷淡和事不关己。
傅琛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似乎感觉到什,从躺椅上扭头看来。
“……知道。”很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岳飏低哑声音,“会去查三年前5月10号那天傅琛与苏寄桥外出备案。”
沈酌直接摁断通话。
荒原夜色广袤,头顶星空浩瀚,银河横贯天际流向未知宇宙。
沈酌静静地站在那没有动,背对远处灯火阑珊现场,望着前方如长河般无垠黑暗。旷野四下无人,没有人能看见申海市监察官此刻表情,良久才听他长长呼口气,无声地闭上眼睛。
风席卷过大片荒草,簌簌声犹如深夜涨潮,将零星而久远记忆席卷而至,淹没每寸感官。
你去调吧,想办法查到这个荣亓身份材料和亲属关系。”沈酌停停,淡淡道:“这件事对很重要。”
他低头准备挂电话,岳飏应该是察觉到,仓促脱口而出:“——沈酌!”
沈酌动作停住。
通话对面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岳飏深深浅浅呼吸,几次似乎想说什,却欲言又止,半晌才冲动地道:
“沈酌,其实直——”
——就在同时刻,沈酌那张冷漠脸上突然露出个微
——青海试验场爆炸。
没有人知道剧变发生前种种征兆,所有险恶端倪都随着爆炸灰飞烟灭,只偶尔从时光深处闪现诡谲微光。
……
“傅哥对咱们沈主任也太殷勤吧,天天鞍前马后,让抽血就抽血?”
“没办法,HRG计划要是没有那些高阶进化者血清,恐怕也完不成第阶段数据模拟……”
远处现场人声喧杂,都随夜风远去,化作微渺背景。
少顷岳飏才再次开口,能听出是临时勉强改变话题:“……想问你件事。你上次不是说要把那个白晟驱逐出申海……”
“怎,”沈酌失笑起来,唇边温热气息几乎轻轻拂在岳飏耳际:“你又想替过世兄弟来关心吗,岳处长?”
刹那间岳飏僵住,良久说不出个字来。
“白晟现在是申海人,只要不赶他走,他就会直待在申海。至于什时候驱逐,或者还要不要驱逐……”沈酌回头瞟眼远处那辆指挥车,懒洋洋道:“个人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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