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往官衙走,侯英说话有些急:“谢侍读也听见消息?”他面露激动,“原以为杨迈不是死在北狄人刀下,就是已经被杨敬尧处理干净,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谢琢似乎有些不解:“可是以杨敬尧谨慎,应该不会留着把柄不处理。”
“也想过这个问题。”侯英解释道,“猜测,没处理杨迈
丁全送来那封信里,陆骁送他三样东西,是阿术列供词,是杨迈自首,最后件,是陆骁半夜睡不着外出跑马时,在溪水边摘朵蓝紫色野花。
陆骁还特意在信里写,说这种花不管是在清源还是在洛京都找不到,为凌北独有,便让丁全送来给他看看。
前两件东西,谢琢都放到大皇子面前。至于最后件,花送到时已经谢,谢琢将它仔细夹在陆骁最喜欢本兵书里。
“该走。”
见谢琢起身,葛武不解:“公子,们要去哪里?”
开凌州地界,那他就是安全。
可是最后,他还是落进陆家手里。
他本以为自己肯定会没命,但陆骁没有杀他,只是告诉他,杨敬尧通敌叛国之事已经败露,现在人就关在大理寺。又告诉他,按照《刑统·名例律》规定,若他自首,可减罪二等,或许能免于死。①
在陆骁问他要不要回洛京自首时,杨迈点头。
他选无可选。
“大理寺。”
杨迈在城门自首事,消息很快就传遍,大皇子正在琴台约见倚重中年谋士,听见这个消息后,抚掌连说三声“好”。
灰衣谋士起身拱手祝贺:“如此来,杨敬尧通敌叛国罪名是彻底摘不掉,恭喜殿下,距离储位又近步!”
李忱志得意满,又在听见“储位”两个字时,陡然生出几分不满足,不过他面上神色不变,笑言:“陆骁识趣,不仅送来阿术列供状,还把杨迈找着!这次做得不错,确实应该记他功!”
谢琢马车在大理寺门前停下时,正巧遇见匆匆赶来侯英。
望着巍峨城门,想到旦,bao露身份他将面对是什,杨迈陡然生出无边愤恨来——若不是杨敬尧,他如今还好好待在禁军中,断不会和什通敌叛国罪名扯上干系!
双眼赤红,杨迈全身发着抖,终于在城门守军前跪下,声嘶力竭:“罪人杨迈,前来自首!”
会仙酒楼里,谢琢隔着窗,看着杨迈被城门守军押着送往大理寺,引得沿路无数百姓议论。
葛武有些激动,手拍在窗棂上:“公子,陆小侯爷当真送公子两份大礼!”
谢琢浸冷眸中泛出零星笑意,单是听见这个称呼,他骨缝间涌出寒意就少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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