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怎样心理,除这件夔纹服被放到枕边外,谢琢将别所有东西都保持着原样,连陆骁走之前倚在榻上看那本兵书,也还停在他没看完那页,丝毫没有翻动。
将脸埋在夔纹服上,谢琢闭着眼,轻轻吸吸气。
陆骁走个月,连衣上气息也已经变淡。
谢琢亲缘淡薄,无亲人无挚友,这让他从来不知“想念”是什。
独独这次,陆骁令他明白什是相思入骨。
葛武将药端进书房时,屋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他看眼院子里积水:“公子,今年雨水有点太多,家里衣服都泛着潮气,摸上去像没晒干似。不过宋大夫说,因为天气阴湿,千秋馆里风湿膏药都好卖很多。”
发现谢琢正盯着摆在桌案上排泥人出神,葛武已经见怪不怪,又喊声“公子”,等谢琢回神,才将药递过去,面露担忧:“这药可是上次方子?”
自从上次谢琢喝完药后昏迷足足半日,出身汗才清醒过来,葛武现在看见药碗,就都有点心惊胆战。
“不碍事,宋大夫又换方子,说是找到种叫炎心草药,与凌雪草药性相佐,可以试。”谢琢接下药碗,眉头都没皱地几口喝完,又提笔在试药记录上写上服药时间和药量。
葛武不放心,直在书房门口守到二更,确定自家公子没事,才起身去睡。
谢琢到大理寺时,侯英也正在抱怨连日雨水。
“到下雨,地牢里气味就更难闻,前两日去牢中待半天出来,胸口闷还没缓过来,今天又要去趟。”
谢琢收纸伞,拂去官服上沾着雨水,笑道:“侯寺丞是要进狱里审问谁?”
“还不是那个范纯仁!”侯英阵发愁,他没把谢琢当外人,抱怨道,“上几次刑,但他直坚持说自己不
谢琢忙到子夜时分,雨依然没有停下来意思,他躺到床上,棉衾潮湿又沉,盖在身上,许久也不曾积起丝暖意。
谢琢总觉得心口位置像是失块什,空荡荡,他听许久雨声,仍然毫无睡意,犹豫半晌,他还是伸手,将整齐叠放在里侧黑色夔纹服拿过来,展开后,轻轻抱进怀里。
这件衣服不知道是陆骁什时候落在这里。现在想来,他常在这里进出后,谢琢房间里逐渐多很多不属于他东西。
话本、九连环、茶具、短刀、束发锦带等等,陆骁往往都是随手放。
陆骁走得匆忙,留下这些痕迹总让谢琢觉得,看书时抬头,就能看见陆骁懒散地靠在榻上翻话本,或是晨起换衣服时,陆骁会大步跨进门,眉目带笑地说“来给阿瓷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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