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神思晃,不由想到昨夜书房中,陆骁那声“延龄”。
虽是同样发音,但由他叫出来,总有些不样意味。
“无碍,”收回心思,谢琢面上没有不忿,“陆小侯爷许久没来天章阁,想来平时也少有能碰见机会,能避则避就是。”
寇谦点点头:“延龄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就好!不过梁国公世子还真是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虽然他行事铺张奢侈,性子却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怎跟陆小侯爷交好。”
国宴时间不短,临近结束时,天已经黑不知道多久。咸宁帝携皇后提前离席,大皇子则以带着幼弟认人为由,几乎在席间走整圈,很是长袖善舞模样。
下东西当作年礼,尽数送给阿瓷,断不会像今年样寒碜……
棉衾上隐约有股极淡梅香,和谢琢身上气味很像,让陆骁昏昏欲睡间,以为自己骑着马,行在凌北雪原上,寻找株不知在何处梅树。
第二天,正旦国宴在紫宸殿中举行。
虽然徐伯明还被关在诏狱未定罪,二皇子也仍在禁足中,朝中不少人惶惶不安,各方心思算计各不相同,但在正旦这样大节上,每个人不管心里如何做想,至少面上都表现得和乐融融,不见半分隔阂。
谢琢穿着绯色官服,腰间银鱼袋晃晃,他侧身问寇谦:“那位是不是就是五皇子?”
如今徐伯明基本已经注定是必死之局,
寇谦正拢手坐着,身在翰林院,天子近旁,现在情势难测,不少人都借着敬酒名义来打听些有没,寇谦干脆谁都不理会,几次冷脸后,他面前终于冷清下来。
听谢琢询问,寇谦顺着视线看过去:“没错,确实是五皇子。那位才十七岁,外家不显赫,他母亲贤妃对他婚事也不着急,皇子妃都还没定下来,往日也没有武艺或才学不错风声传出,所以直没什存在感,除在宫宴上能见着,平时根本碰不上。”
三皇子四皇子都上玉牒序齿,只是不到十岁就夭折,五皇子两个弟弟也同样没能平安长大,所以在长成三个皇子中,五皇子李恪年纪最小。他身着皇子服,应该是继承母亲相貌,眉目清朗,就算没多少人同他寒暄闲聊,神态也不显局促。
正当谢琢想收回视线时,发现沈愚去五皇子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几句话,身边还跟着陆骁。
寇谦也看见,登时皱眉:“听说在昨日大傩仪上,有人夸赞延龄教坊词写得好,被陆小侯爷听见,开口就是什堂堂探花郎,正经文章不会,总爱写些辞藻华丽官样文章。延龄,总觉得陆小侯爷对你有不浅成见,或许还记恨你以前说他是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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