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再如何长袖善舞,现在也只是太学中个学生罢。今日从太学到谢琢所住永宁坊,他看见无
空旷文华殿中,咸宁帝上身前倾,厉声逼问:“那你再告诉朕,这朝廷,到底是你李慎朝廷,还是朕朝廷?”
天将入夜,马车在家门前停下,谢琢踩着马凳下车。刚系上斗篷,就见不远处站着个颇为面熟人。
老树下,谢琢替方彦倒杯热茶:“屋舍简陋,茶也不是好茶,姑且给墨亭作暖身用。”
方彦双手接过茶,眼中是掩不住慌乱,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谢琢先道:“墨亭此次特意来找,可是因为盛浩元事?”
尽瘁,最是坦荡无私,怎会沾手科举舞弊之事?想来定是有*人谋算,想要举除掉阁老!”
他没注意到咸宁帝眼中溢出失望。
而谢琢角度正好看见这丝情绪。
他猜想,咸宁帝或许是在期待自己儿子能给出精彩绝伦辩驳,没想到竟是这几句陈词滥调?
咸宁帝开口:“你是说,徐伯明什都不知道,切都是盛浩元借着他名声,擅自在私下里进行?或者,干脆盛浩元也不知情,是个替罪羊,吴祯同样也是屈打成招?”
听谢琢直呼名字,方彦立刻敏锐皱眉:“科举舞弊……全是真?”
见谢琢颔首,他心中不由泛起阵阵凉意。
若他听说那些消息,譬如盛浩元常年借文会小聚宴饮等名目,拉拢举子,告知策论题目,科考舞弊,欺瞒圣上、蒙蔽圣听……
这些消息如果都是真,那——
谢琢摸试试杯壁温度,缓缓喝口茶润喉,才道:“都是真。陛下因此震怒,连发三道旨意,下令三司彻查科考舞弊案。涉案主犯,律刑罚从重。从犯,例如与盛浩元关系紧密者,不管罪行轻重,终生不得再入考场,三代以内血脉,也没有参加科考资格。”
吴祯已经招?他招些什?
李慎掐进自己掌心,强自冷静下来:“对,极有可能!或者、或者礼部尚书吴真义才是科考舞弊幕后主使,吴祯是他儿子,故意与盛浩元交好,现在事情败露,立刻将脏水通通泼到盛浩元身上,还想拉徐阁老下水!”
咸宁帝紧紧盯着李慎,“你既然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你再给朕解释解释,吴真义个礼部尚书,他为何要控制贫寒举子,通过科考舞弊将他们放到六部、翰林院、地方州县甚至钦天监?”
李慎被问住:“他、他……”
破风声起,个砚台重重砸到李慎面前,“哐”声沉响,墨汁迸溅,洒李慎满身,他不由面色青白——只要再远两寸,这方砚台就会砸破他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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