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陆骁,他惊讶道:“陆小侯爷可是有什东西落在这里?”
不然怎天还没大亮就来。
轻轻咳两声,掩饰自己急切,陆骁问:“阿——谢侍读醒吗?”
“公子还没醒。”葛武让开路,忧虑道,“刚刚已经替公子向翰林院告三日病,也不知道公子什时候会醒。”
院中安静,陆骁连说话都低声音:
直到他在半路上遇见等着谢家老仆。
那老仆只说夫人殒命,但小主人已经平安救出,在朝廷记录上,会和夫人起半路身死,请陆将军安心。
又说主人曾反复吩咐,通敌谋反罪名太过敏感,恐陆家被诬陷成共谋,无论如何,不能连累陆家、连累凌北,甚至连累天下安危。他们不会告知小主人在何处,不到万不得已,日后也不会再与陆家联系。
陆渊悲痛难忍,终是含泪认可谢衡临终安排,随即,牵着马,面朝洛京方向,在雪中站整整夜。
谢衡叔父对他父亲嘱咐,何尝不是阿瓷想法和顾忌?
雪团里,因为狐裘很重,在庭院里走路都要他牵着手,小步小步地慢慢迈才行。
张召觉得自家侯爷今天实在是太奇怪,说不两句话就开始出神,他问回之前问题,“你找到谢侍读,然后呢?”
“他病,葛武说谢侍读犯寒疾时,不允许任何人守在卧房中,就把赶回来,明天天亮再过去看看。”
陆骁边回答边想,昏迷时毫无意识,确实很容易,bao露自己秘密,阿瓷很聪明。
至于从重逢到现在,阿瓷明明还记得他,却没有与他相认,他虽然是有点委屈,但完全能理解其中缘由。
不过是怕他谢家遗孤身份有朝日,bao露,到时,连累与他亲近自己和陆家。
他只埋怨自己,为什没能更早认出阿瓷,即便只早个月、早天、个时辰也好。
陆骁晚上没睡。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到谢琢院门外,轻轻叩叩。
葛武来开门。
当初,他父亲陆渊和阿瓷父亲谢衡是至交挚友,他父亲接手凌北后,两家也时常书信往来,没有断过联系。
咸宁九年年末,内阁首辅谢衡被指谋逆,有人故意严密封锁消息,直到行刑,凌北都无所知。
直到次年二月,谢衡谋逆、谢家灭门消息才传入凌北。
当夜,他父亲陆渊冒着“无诏不得入京,否则事同谋逆”风险,顶着及膝大雪,悄悄星夜快马去往洛京。
陆渊其实不知道去往洛京还能挽回什、能做什,他只是想,他不能就这让谢衡背着满身污名死去,甚至就这被记在史书上,背万年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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