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刀刃相撞声音渐缓,最后个北狄刺客被葛武斩于刀下后,这场截杀彻底消弭。
等葛武也急匆匆过来,葛叔暗暗朝他使个眼色,同时在心里想好说辞,怎将被北狄刺客追杀这件事妥善圆好。
却没想到,陆骁句没问,重新跃上马车:“走,回去!”
见陆骁掀起帘子进马车内,葛武没有阻止——他对谢琢高热昏迷时、拽着陆骁衣襟不放场景记忆深刻。
想来,公子本心里,是想亲近陆小侯爷
面对北狄刺客时,他尚有心思玩笑,可此时,他压抑不住心里慌乱,小心翼翼地伸手,触触谢琢鼻息。
鼻息尚在。
他手掌又碰上谢琢侧脸,立刻被掌下冷意惊惊。
这时,葛武已经将陆骁推过去刺客剩下那半条命解决,又截过葛叔刀:“能应付,看看公子!”
葛叔转身,到马车前,就见陆骁冷着脸,焦急道:“叫不醒,应该是昏迷,气息很弱,全身冰寒,必须赶紧送去找大夫!以前可有这样情况?不敢擅自动他。”
想要取他性命?
同样,不止葛武,谢琢身边,连管家老仆都有这般利落身手。
他甚至想到,当初他和谢琢在破庙相遇——明明不在洛京,但谢琢为什要对外宣称告病在家?
就在这时,陆骁捕捉到丝极易忽略动静,他眉头皱,朝马车位置喊声“谢侍读”。
没有回应。
葛叔把人拦下:“找宋大夫没用,到冬天,公子就容易犯这寒疾,每次发病,药石无用,只能等公子自己苏醒过来。”
陆骁拳砸到车前柱上,声音极沉:“什叫药石无用?”他眼前又浮现出谢琢毫无意识模样,手指发紧,“只要是病,就定可以治!”
知道陆骁是关心自家公子,葛叔沉默片刻,还是道:“病可以治,但如果是毒呢?公子毒,自胎中带出,自小就有,至今还没有找到解毒办法。”
陆骁沉默下来,隐隐觉得,“自胎中带出毒”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没有多想,追问:“那此前都是怎做?”
“们能做,只是为公子准备好厚棉衾和几个暖炉。”
将还剩半条命北狄刺客脚踹给葛武,陆骁几个大步奔向马车,兔起鹘落般跃到前板上,伸手掀开车帘。
随即心下沉。
车内,谢琢斜斜靠着内壁,冷得浑身发抖,面上唇上毫无血色,仿佛雪塑成人般,双眼也闭着,呼吸微弱得仿佛游丝。
而个木盒落在马车底板上,他刚刚在打斗中听见,应该就是这个声音。
这刻,陆骁感到种恐惧和心悸,仿佛在下刻,这个人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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