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宫门时,天色已经黑透,葛武摆好马凳,又提着个灯笼,帮谢琢照亮。
马车行在永宁坊附近街上,谢琢问起:“葛叔可有传信回来?”
葛武声音混着清脆马蹄声:“有信,潦草几笔,说他明日傍晚入城。不过几日前,爹才说他刚
陆骁从鼻子里哼声,大步走进阁内。
整个下午,陆骁先是趴在桌案上睡小半个时辰,醒后,又翻几页话本,后来估计是看得不耐烦,找谢琢拿笔墨和纸,胡乱涂画,涂就涂下午。
等陆骁走,寇谦语气嫌恶:“真不知道是哪阵风把他又吹来,那厚厚沓鬼画符,真是浪费纸墨!之前在阁外,还拎出些小事指责延龄,故意找茬。”
谢琢“嗯”声。
他坐得近,只瞥几眼就能看出来,陆骁画根本就不是什鬼画符。
事情不止两件。”
谢琢像是被这些消息惊住:“真没想到……”
“就像也没想到,竟然会和延龄在天章阁外,聊这些闲闻旧事。”聊些旧闻可以增进关系,但说多也不太好,寇谦自然地转开话题,“不光是,大多数人都觉得延龄风仪飒飒,十分孤傲,不敢轻易接近。不过接近才知道,原来延龄只是不太擅长与人结交。”
谢琢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般:“以后还要靠寇待诏为洗脱冤屈!”
寇谦口应下:“哈哈哈,这是定!”
如果他没有记错,陆骁在纸上几笔勾勒出线条,正好与凌北山川河流相契合,行军险要地点还有专门标注。
只不过陆骁怕别人发现,又添不少墨迹上去,不是非常熟悉舆图人,绝对看不出来。他则是靠着记忆力,能将二者对照。
盛浩元接话:“听说陆小侯爷是被陛下赶过来,陛下说他成天不知在在哪里混日子,正事不做。没办法,陆小侯爷才不得不来阁里坐半天值,还真是难为他。”
自从上次陆骁为个宫女,当着众人下他面子后,盛浩元私下里说起陆骁时,总是讥讽居多。
谢琢顺手收陆骁桌上废纸,起扔,没有接腔。
这时,看见陆骁远远行来,谢琢和寇谦纷纷停下话,抬手施礼。
乌皮靴踏上石阶,陆骁从两人面前经过,随意地摆摆手:“不用多礼。”
走两步,他又停下来,毫不客气地将谢琢上下打量遍,语气不善:“谢侍读身体不是很差吗?怎,穿这点站在外面吹冷风,是想得个风寒,好有个理由告病在家,不用早起来阁里点卯?”
谢琢反应过来——他从阁里出来时,忘记披上斗篷。
他拱拱手:“下官会不会生病,就不劳陆小侯爷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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