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直觉出错?
陆骁又拿支毛笔,闲不住似在手里抛来倒去:“啧,陛下嫌天天给他添麻烦,说御案上参折子每日都有大摞,就问是进禁卫军松松筋骨、消消精力,还是来天章阁沾沾文气,养养性子,顺便管着《实录》编纂。”
他偏头看着谢琢,说出口语调轻浮:“自然是选天章阁,不用风吹日晒雨淋,还只有管束别
陆骁懒散地用手支着下颌,嗓音还带着两分睡意,笑道:“你选那个位置太阳照不进,最是阴凉潮湿。建议谢侍读坐到旁边来,这里临窗,天气晴好时,能开窗看看园景,晒晒太阳。等逐渐冷,屋内烧起炭火,闷得喘不过气时,也能借着窗户缝透透气。”
谢琢站片刻,没有拒绝,走到陆骁右手边位置坐下。桌案上已经摆放有需要用到笔墨纸砚,他按照自己习惯重新摆放规整。
陆骁侧着脑袋,视线随谢琢动作,不由地想,谢侍读手跟自己很不样,手腕细瘦,手指匀而细长,掌心手指都无常年握刀磨出硬茧。
实在不像是能刀割断北狄探子喉咙手。
不过,怪不得那些人要称他“琢玉郎”,可不是像玉琢出来人吗。
笔直宫墙走到天章阁。
天章阁采用“明三暗四”建筑法,楼开放出来议事问策,二三四楼则存有图籍御书等。此时,天章阁深绿廊柱,菱花窗门,周围怪石假山,绿树映水,安安静静。
他来得似乎有些早。
伴着清脆鸟鸣声,身着绯色官服谢琢踩上台阶,推开天章阁大门。
清晨朝阳随之照进去。
他突然开口:“七月二十八那天,好像在会仙酒楼附近看见谢侍读。”
问完,他便注意着谢琢神情。
“七月二十八?”谢琢收拾墨锭动作有条不紊,毫无停顿,闲聊般回答,“最近只有次去过会仙酒楼附近,那天突然想吃蜜煎雕花,新昌坊位老师傅雕花手艺精湛。”
“那买到吗?”
“没有,去才知道,老师傅每月逢二逢八,都不开摊。”像是没有察觉到陆骁突如其来试探,谢琢问,“小侯爷又为何出现在此处?”
而谢琢往里走脚步停在原地。
有人正趴在案上熟睡,直到缕阳光落在他闭合眼睑上,他才不适地皱皱眉,睁开眼看过来。
“谢侍读?”陆骁依旧是身黑色麒麟服,五官俊朗锐利,漆黑描金云纹革冠将头发高高束起,束发处还插着支没有蘸墨毛笔。
他坐起身,搭着绷直长腿,打个哈欠。
“陆小侯爷。”谢琢没有关门,打声招呼后往里走,随便挑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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