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早就对她心有不满,见其竟如此讥讽自己,便欲反击回去。
他刚想起身,居中而坐何意如却先开口。
“老二媳妇儿,你这话,未免也太放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大太太此时面沉似水,原本黯淡无神双目,此刻竟不怒而威,多些狠厉之色。
“你们所有人都给听好,现下有口气坐在这里,便还是钟家当家说话之人,又什时候定过这样规矩,原来无凭无据,信口雌黄,便也可
言有无族人迎娶吗?若大嫂子去意已决,这边却定要娶,岂不是变相在逼寡妇改嫁?所以此刻,倒想问声大嫂子,那日在这花厅之上所言,到底还做不做得数?”
众人听她口中尖利之言,目光皆不由自主便向秦淮看去,便连角落中钟信,也抬起头。
秦淮却并不看她眼,只将头转向何意如方向,面色沉静,轻轻道:
“太太方才那番话,媳妇听,心中极是感动。虽为男儿之身,却也知道这寡居日子甚是难熬。想这族中这放寡妇归去规矩,确是番好意。只是活二十岁光景,最难得日子,却还是在大爷身边这些时候。大爷没后,虽曾有意出去闯荡番,可来出身不好,没有根基,二则身上又没有出人头第本事,思来想去,竟觉得还是留在太太身边为好,日常伺候起居,便也算是媳妇替大爷接着给太太尽孝。”
他虽然语不提老七,可是话里话外,愿意嫁他并留在钟家之意,却已经说得甚是清楚。
钟秀听他说完这话,面色变又变,双柳眉死死地皱起,道:“大嫂子这心里主意,倒真比七月天气变得还快,时要走,时又要尽孝,也不知究竟是要图些个什,秀儿倒真是无话可说。”
边于汀兰心想却是赶紧谴走大少奶奶,届时钟家只有她个儿媳,以何意如此时病体,便是不愿,恐怕也不得不将内宅之权交给自己。
此时见钟信与秦淮个要娶个愿嫁,大房之中,依旧有个主子奶奶名分横在自己前面,时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挺着肚子站起身,对着秦淮便道:
“二妹妹说话便是含蓄,可是却没那个素养。现下大家伙正好都在,心里有句话不吐不快。大哥不过刚刚过身,他二人这边便叔娶嫂嫁,你情愿,这互相对上眼速度,谁知是不是隐着什前情。这会子,大哥若地下有灵,想来也要生疑心,怎转眼之间,自己同床共枕娇妻,倒要叫他声弟妹!”
她这话简直就是直接撕掉面皮,明指秦淮与钟信背后有*情般,因此众人听,都不禁变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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