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棉絮里果然裹着个人。张脏兮兮脸,双眼闭着,似乎处于昏睡状态,可不正是钟信生母。
月光之下,还可以看到她双脚拴着条铁链,另端则锁在床脚上。
秦淮心中紧,顿觉鼻子发酸,咬咬牙根儿,便轻轻推开门,闪身钻进去。
那丁香浑浑噩噩,天未进水米,又饿又冷,已是半昏迷状态。
恍恍惚惚间,被身上虫蚊咬口,清醒过来。却
所以看到钟仁和雀儿都离开院子,秦淮便做这个决定。
小叔子绝对不能去看,但是看看他娘,也算是尽点善心吧。
他在生活里宅斗书看得多,也算是学不少杂七杂八东西。便是自己要去做好事,倒也知道事先做些功课。
不仅打听到疯妇被看管地方,还在与粗使婆子闲谈中,知道那边两个负责看守家仆,全是宅子里有名酒包。
每日里除给疯婆子送点吃喝,根本对她不理不顾,只在东厢房里偷偷喝酒。
秦淮所到之处,原是园中处极偏僻所在。
小小三间破旧房舍隐在片树从后,仅东首房间透出点光线,冷眼看去,倒有些像是上夜人值夜地方。
秦淮四下看看,确信并无人影,便悄悄绕开亮灯房间,直奔西边房舍窗前。
那窗子上玻璃已经坏数块,七零八落,像是豁口牙。
秦淮借着星光,从玻璃破洞里朝里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室内简陋之极,不过张桌子,两把椅子,靠墙边张破床,床上空荡荡,人影皆无,仅地下靠床脚处,堆着好似棉絮状床烂被。
也正因如此,秦淮才敢行此之事,如若那边不是这样松懈,便是他再有同情可怜之心,也是不能去。
他心善,却也并不是滥好人。
毕竟保住自己,方能图谋将来。
当然,在秦淮潜意识里,有没有因为预先知道钟信最终结局,才会如此去做,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正在奇怪室内为何无人,却发现室内地上那堆破棉絮忽然间动动,里面似乎有个人影。
秦淮有些意外,难道那些粗使婆子说有误,那个疯婆子,竟不在这里?
今晚,他偷偷带着食物来看,正是钟信生母丁香。
从早上钟仁下令要饿上疯婆子三天三夜起,秦淮便动恻隐之心。而这份同情,又在听说今天是她生辰后,达到顶点。
不管那个男人如何腹黑阴险,他母亲,却真真是个可怜人。
明明和钟毓样,也是今天生日,却个天上,个地下,不仅被雀儿抽耳光,禁食物,更悲惨,是亲生儿子眼看她受尽屈辱却又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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