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随便报下。
崔雪宴下楼,他昨天哭大半晚上,又没睡觉,今天眼睛又红又肿,他蹲在路牙子边上打通电话:“……喂?哥。”
电话那头响起正是池曜冷冰冰声音:“刚晨练跑步回来,要冲个澡,洗完澡再回你。”
崔雪晏“哦”声,乖乖挂电话。
池曜是个极其自律人,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晨练跑步小时,冲澡,然后喝杯黑咖啡或者红茶,配份西式早餐,边吃饭边看报,七点结束,开始工作。
“别哭,大不不上电视,路演出道嘛。”
“妈,你哭得也有点想哭。”
裴笑特别能理解崔雪晏,这孩子长得好,出身不好,单亲家庭,家里穷,爸爸做工人。他在志愿表上写就很直接,说进圈是为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裴笑送几个孩子回宿舍,公司没什钱,说是包吃包住,但是给他们租宿舍当然没多好,四十几平室厅,卧室摆两张上下床凑合着睡,每个月发千块生活补助。
千块钱,在S城这种线城市能干点啥啊?
。
没人笑得出来,只有少年汗水从下颌滑落,砸在地板上,滴滴,发出微不足道破碎轻响。
练习室里只剩下裴笑沉稳声音:“还在想办法,给你们争取机会,但可能能成,可能不能成,无法保证。”
煎熬。
度秒如年。
像是机器人样精准,雷打不动。
崔雪晏知道是因为他是池曜同父异母弟弟,以前小时候天天被他哥大早从床上挖起来,哭着起跑步。
他哥虽然不客气,但是说话算话,既然说会打回来,他就等着好。
崔雪晏在早餐店点份小馄饨,吃完小馄饨,他哥电话就打来。
崔雪晏怕他哥跟老鼠怕猫差
裴笑想到自己年轻时候,也不是没苦熬过,不过他很快就被资本主义腐化,有各位金主大别墅住。
大抵是他自己不干净,这人缺什就想要什,他希望尽可能地让手下孩子们可以干干净净地做人,他本来就脏,再脏点也不妨碍。
~~~
夜难眠。
第二天早,崔雪晏六点就醒,其他队友还在睡,他问:“去给你们买早饭,要吃什?”
也不知过多久,崔雪晏轻声问:“哥,发生什事吗?是不是有人使绊子啊?”
裴笑欲言又止,诚恳地说:“别胡思乱想,都是错,能力不足。”
说完,崔雪晏突然个崩溃地大哭起来,哭得涕泗横流。
本来团里其他人也不好受,可他哭得太惨,大家赶紧安慰他:
“你看看,已经第二次出道失败,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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