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闷闷说声“对不起”,继续埋头往前走。
沈问秋紧赶慢赶才追住,气息不稳地说:“别生气嘛……知道你有些生气,那样说好像自轻自贱样。”
“其实你往好想,现在都敢提这件事诶。”
“以前连提都不想提。”
“说明已经走出来啊,还想,果然万事有利有弊,起码让他派上点用场不是?挺好。不觉得可怜,真,你
沈问秋看出来陆庸不大高兴,也知道为什。
还能为什?心疼他呗。
可沈问秋自个儿现在也很茫然,他想要再多有用点,不止在床/上,而是在工作上,也不再是个废物,他是真想慢慢还上钱给陆庸,就算要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到死为止。所以他急迫地希望自己能多发挥作用,即使是作为丑角也没关系。
直被陆庸呵护着不是回事,那不就是心安理得地让陆庸帮他背债吗?他作为恋人,也心疼陆庸辛辛苦苦赚钱啊。
酒席结束。
根本不够看,像他这样遍地都是,他们这行相较于普通工作挣钱,可跟那些真正日进斗金行业比起来,只是碟小菜,得看人家大佬乐不乐意去吃。要是真多挣钱,陆庸也不至于干这些年连个亿存款都不能轻轻松松,还得想着靠卖房卖车去凑。
在饭局上,多是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就在这当口。
恰好在某桌上遇见位伯伯,是沈问秋爸爸不知多少年前老同学,竟然认出他来,于是聊起来,也终于熟络起来,还帮陆庸加到个新关系。
沈问秋就此渐渐发现,原来自己也能派上用场。
陆庸率先走,陆庸说:“喝酒,有些醉,想走段路,散散酒劲。”
沈问秋“哦”声,跟在他后面,沈问秋在后面嘀咕:“你让别喝酒,自己倒是喝起来……”
陆庸没好气地说:“有时候也会心情郁闷,也会想喝酒啊。”
略凶。
沈问秋仿佛被凶到,闭嘴不说话。
他家破产那事儿闹得很大,圈子里人都有耳闻,他爸以前也算是业内翘楚,就算不认识他,也知道他爸名号。
沈问秋甚至摸索出套他个人专用话术,这天,他就用自己酝酿好几天新人设话术,上来便介绍自己,他就是那个沈某某儿子,才二十几岁就欠个亿倒霉蛋,现在正在帮人打工重振旗鼓等等等等,他用说笑话语气讲出来,倒是个离奇谈资,且很能用来活跃氛围,顿时桌上就能笑成团。
只有陆庸没笑。
他听见徐会长对陆庸说:“你这朋友,为你,倒是挺豁得出去。”
沈问秋觉得自己也就这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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