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说:“嗯,回去。”
盛栩阴阳怪气地嘀咕:“他什时候会做饭?还给你做饭,能吃吗?”
陆庸没理他,只是坐直,往后挪挪,尽量远些,不清楚电话那头沈问秋听到没
陆庸毫无犹豫地点下头:“知道。”
盛栩被鲠喉似停顿几秒,“……那你应该知道其中有三千万是借他吧?”
陆庸回忆下沈问秋写债务名单:“知道。”
话音刚落。
陆庸从怀里拿出支票簿和钢笔,尽管没明说,却是副打算爽快垫付架势。
盛栩掏出香烟和个黑漆打火机,刚抖出根烟,陆庸说:“公共场合不能抽烟。”
盛栩半晌无语,但也没坚持,把玩着手机打火机,轻轻磕碰桌面,边用略微颓丧目光看着陆庸,无声地对峙。
“笃、笃、笃、笃……”
有规律地间断敲击。
然后突然停下来。
合中学生标准,他就自己剃个像少年犯样平头。
沈问秋时不时地要劝他别生气别生气。
盛栩挑剔地看眼咖啡上奶盖拉花,捏着杯把晃晃,才喝小口,舔下嘴唇上沾到奶盖,嫌弃地说:“涮锅水。不过想想这种小店也不会用多好咖啡豆。你喝不出来吗?你现在不是挺有钱?”
真是熟悉味道。陆庸也依然不以为耻,说:“喝不出来。不怎喝咖啡,也喝不出来好不好。”
盛栩:“你衣服哪买?看不出牌子。”
盛栩目光温度骤降,本来就冷,下子更是冰几乎要凝成冰锥。
却似气极反笑:“要帮沈问秋还钱是吧?还啊,现在把支票写给。”
陆庸却停住笔。
惹得声嗤笑。
陆庸在他鄙夷目光中拨通沈问秋电话,沈问秋先开口:“还回来吗?已经把饭做上去……”
“真想不通。”盛栩说,“你以前那穷,好不容易有钱,居然会这舍得地送给沈问秋,不觉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陆庸沉声:“沈问秋不是狗。”
盛栩哈哈笑:“比喻啦比喻,你还是那假认真,抓不住重点,跟你说话就这样,老是听不懂别人话。”
“别岔开话题。”
盛栩敛起笑意,靠在桌边,问:“你知道沈问秋总共欠多少钱吗?”
陆庸:“商场随便买,也不记得牌子,国产吧。”
盛栩:“你现在不是都开三家工厂吗?怎不换块好手表?还带着这个便宜货?”
陆庸:“能看时间就行,计时很准确,为什要换?”
盛栩然地点点头,好笑地说:“你还跟以前样诶。”
陆庸端正坐着,如屹然耸立礁石,不置可否地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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