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夸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他又去看陆庸右手,以前曾经只有空荡荡袖管地方现今真塞只手臂进去,金属手臂,乍看还看不出来,远看话会误以为他右手戴手套:“上次看到就想问,你装这支义肢看上去真酷啊
陆庸看上去比高中时变太多。
高中那会儿陆庸性格特别阴沉,才高就身高米八七,因为帮家里干活,晒得黝黑,皮肤略为粗糙,身腱子肉,兼之长手长脚、骨架粗大,像只格格不入大型莽兽。而且还少只手臂,嗯,应当说是残疾莽兽。
沈问秋还记得,陆庸少时家境贫困,三两件衣服洗到褪色还翻来覆去地穿,从磨损衣袖到脱胶鞋边都透出寒酸气息。
而现在呢,则是身妥帖昂贵西装革履,钢条样挺拔俊朗。
大抵是出人头地、养尊处优久,没以前那样黑得像炭样,白许多,成健康小麦色,以前总是凶气腾腾眉目之间也舒展许多,这才瞧出来他有副端正眉眼,只是仍冷,下垂眼角跟下撇嘴角都让他看上去生人不好接近。
沈问秋没想到陆庸真会来。
毕竟两人将近十年没见,而且当年最后次见面闹得非常不愉快。
他给民警这串电话号码纯属捣乱。
他甚至不确定号码是不是陆庸,就算是,冒昧打过去,也只会被当成是骗子吧?说不定还会害民警被臭骂顿。他想就觉得乐,都准备好被警察抱怨。
但是居然真联系上,不光如此,当天陆庸就赶来派出所,为他交付参与聚-众-赌-博而被判处行-政-处-罚罚金,之后又找律师诚恳交涉,所以他在拘留所蹲最低限期五天就被放出去。
和以前怪咖氛围不同,如今却是上位者气质。
沈问秋隐约感觉眼下陆庸尽管毫无表情,但好像气氛有点焦躁锐利。
也是,谁对上他这样无赖混子都不会有好脸色。
但沈问秋向不怕陆庸,如今更是历练到脸皮比城墙更厚,在警察面前也能笑嘻嘻,更何况个老同学,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脸上扬起个笑,仿佛跟他很熟似打招呼:“陆庸,哇,你今天好帅啊。”
“哦,不对,是不是应该叫你‘陆总’。”
陆庸先前说会来接他,沈问秋将信将疑。
盛夏正午。
日光匝地,蝉鸣聒噪。
沈问秋趿拉脚步走出大门,抬眸,就能看到停在马路对面梅赛德斯E63S,深黑哑光,这款车又名“西装,bao徒”,因车型优雅、配置,bao力而得此外号,即便没有启动,也能瞧出就价值不菲,但是更显眼是站在车旁男人。
车子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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