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薛咏说:“谢谢。”
薛咏憋不住地问:“你怎跑去学医?”
邢烨然说:“本科就修生物课程,研究生申请牙医专业,怎吗?”
薛咏当然不可能说找人打听过你,说:“没什……挺好,当牙医很挣钱,你好好……”
正说着,薛咏眼角瞥见吧台那边有奇怪动静,他话突然顿,薛咏皱下眉,直接推开邢烨然,脚步匆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把抓住个年轻女孩手臂。
薛咏冷哼声,寒声问:“有什事吗?你不是不认识吗?为报复当年抛弃你,所以特地来面前耀武扬威,显摆下?”
邢烨然缓慢眨下眼睛,微愕下,低声苦笑,自嘲说:“……你以为你不想认识,这不是遂你所愿吗?”
邢烨然如今已是严丝合缝优秀男人,大众所能找到关于好男人形容词似乎都能放在他身上,毫无破绽。
薛咏也笑:“那还怪?”
邢烨然问:“你要是同意,就告诉他们们是旧相识。”
岁时桀骜锐利像是尽数被磨平,任谁都想不到五六年前邢烨然其实是个见人就黑脸嘴臭男孩子吧?
薛咏瞥见他高挺鼻梁上个小驼峰,以前邢烨然鼻子上又直又挺,是那次被他打伤鼻梁以后留下暗结。
薛咏看到就想起那天晚上强吻,即使过那多年,依然像发生在昨天样,让他浑身不自在。
薛咏忽然想,听到在A国很多学生会吸大-麻,邢烨然有没有学坏?
但没闻到刺鼻臭味,而是股像是森林雨后,抑或说夏日海洋般淡淡香气,干净而不羁。
那个女孩被个男人半抱着,男人不悦地对薛咏说:“你抓着女朋友干什?”
薛咏冷着脸,他不说话不作表情时候看上去很不好惹,又漂亮又凶,薛咏直接问女孩:“他是你男朋友吗?”
女孩精神状态很糟糕,那吵闹环境,她摇摇晃晃地像随时要倒下睡着
可是要怎解释呢?
未免复杂。
当年两个人散伙散得太难堪。
薛咏不免沉默下来。
邢烨然忽地说:“你好厉害,只靠自己真考上你理想专业。”
邢烨然开口时,他背着光,英俊面庞笼在阴暗中,身后光在瞬间亮起来,音乐声随时响起,犹如海啸将滴水淹没。
但薛咏还是听见他轻柔幽徐声“好久不见”,裹在喧嚣声潮中被抛至他耳畔。
像是退潮后,遗落在沙滩上颗灰白色海螺。
有刹那,薛咏觉得邢烨然依然是那个在他面前卖乖撒娇小男孩。
晃下神,再定睛看,已经是个层层伪装精英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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