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哟,是她儿子活活气死。”
“听说他们家老头子也是被他们儿子气出病,熬不住,就走,这些年都没怎回来看过。”
“好像这些年都在和男人鬼混……他妈本来就被气得有点心病,这吵,脑袋里血管直接爆,送回去,哪里救得回来。”
“听说以前就吵过次,被气得住院过。”
“都听见,吵得那叫个厉害,都摔桌子。”
他奶奶已经咽气。
傅舟犹如行尸走肉般,坐在走廊上,头发凌乱,双目都是血丝,夜之间仿佛老十岁,抬头麻木地看郁嘉木眼:“你来。”
郁嘉木嗯声,心底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
傅舟和郁嘉木这对父子,头回在起做同件事。
吗?”
上次见面还是前年他刚考上大学时候,办筵席,他奶奶巴巴地过来,给他揣个足有万块红包,他退不回去,放着直没动过。那时候看着精神还很好,撵鸡骂狗,走路也跟风似,怎会突然就不行呢?说实在,郁嘉木都不是很想去。
还是郁兰劝他:“是不去,但是再怎样,你毕竟还是她亲孙子。唉,她都快死,你去见面能怎样?毕竟是你亲奶奶,你要是不去,很多人会说你。”
郁嘉木只好去。
他是怕他不去,别人在背后戳他妈脊梁骨,骂是他妈把他教不孝,连亲奶奶葬礼都不去。
“怎听说菜刀都拿上?嘴巴还喊要他妈去死。”
“真是挨千刀,不孝啊。”
这些人在哪都说,被郁嘉木听到,他虽然讨厌傅舟,但也不敢相信傅舟会把奶奶给气死。
可是看傅舟那副失魂样子,不禁心凉起来。
……该不
个是儿子,个是孙子,都得披麻戴孝。
郁兰都抽空过来,给前婆婆上炷香,虽然上完香就走。
亲戚朋友们悄悄地夸她:“现在也不是儿媳妇儿,被那害,还能过来上香,真不错。”
“难怪儿子教好,不像……”
当时老太太进医院前,家里吵架吵得那凶,街坊邻居不可能没有听见,难免传出不少闲言碎语来——
郁嘉木挂电话,就去买最近班车,和辅导员请假,匆匆地和祈南交代句:“奶奶重病垂危,得回老家趟。”
祈南跟着着急:“啊?那是得赶紧回去,坐大巴来得及吗?让张叔送你?”
郁嘉木哪敢,听说那个张叔在祈家干有三十年,说不定他认识傅舟呢,要是被他发现傅舟就是他爸,自己绝对吃不兜着走。
路马不停蹄,七个小时后,郁嘉木就赶到医院。
但还是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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