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伊默哭泣与喘息都是隐忍,再痛也不过是喊声“达明”。
他看见红帐里抬起两条白皙纤细腿,架在自己肩头,随着动作微微颤抖。
季达明心跳如鼓,辗转两世,伊默又唤他名字。
可季达明偏要问:“叫什?”
伊默恹恹地趴回去:“季叔叔。”
季达明心空块,痛恨刚刚反问,恨不能时间倒流,回去捂住自己嘴。
怎就那欠呢?
季达明对伊默说,名字是要成婚后才能叫。
不过伊默睡前又兴奋,坐在他腰上结结巴巴地说:“明……明天过……”
季达明抬手揉伊默脸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与成婚,这高兴?”
前世他只顾着办场风风光光婚礼,仿佛排场越大,给伊默承诺就越多。时过境迁,季达明忽然发现伊默想要……真很平凡。
可恰恰就是世间最寻常东西,季达明都没能给全。
……不想叫你叔叔。”伊默眼尾红得诱人,“想叫你达……”
“不成。”季达明脱口而出。
伊默泪夺眶而出,面色刷得白。
“不是……”季达明乱分寸,“不是不让你叫。”
伊默嘴慢慢张大,然后声嘶力竭地干嚎。
除夕前夜,季达明失眠。
伊默早已睡去,还是只穿裤衩,黏糊糊地挂在他怀里,小帐篷到处乱蹭,像只狡猾狐狸,围着大帐篷兜圈子。
季达明头隐隐作痛,困意席卷而来,红烛在眼前飘摇。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他仿佛回到从前,伊默嫁给他那天,红烛帐暖,两条相缠身影在床上颠簸起伏。
屋里弥漫着甜腻气息,水声与呻吟时强时弱,将切都氤氲成幻影。
“嗯,高兴。”伊默捧着他脸,含情脉脉,“嫁给喜欢人,能和喜欢人过辈子,季叔叔不高兴吗?”
季达明吻着伊默手摇头。
伊默又吓住。
“很怕。”他把伊默牢牢抱在怀里,“外面都说季家家大业大,说季达明能与陈记商行分挺抗争手腕非凡,可是小默……那些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
小狐狸缓过神,眼里熠熠生辉,望着大尾巴狼,像望着毕生信仰:“达明,你已经保护很多次。”
季达明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哭。”说完心里酸痛不已,贴在伊默耳边轻声耳语。
伊默瞬间就不哭,睫毛上粘着几滴晶莹泪。
“行吗?”他刮刮伊默鼻子。
“今晚……”伊默腾地站起来,“今晚好不好?等不及。”
“过完年。”大尾巴狼是个有原则好叔叔,任小狐狸怎哀求都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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