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不赶走,就不走。”伊默忙不迭地点头。
“以后有什事都要和说,如果不同意……”季达明凑到伊默耳边,嘴唇若即若离地蹭着耳垂,“你连人都不许嫁。”
“季先生!”伊默惊得失手将筷子打翻在地上,涨红脸弯腰去拾,“你怎老说这种话?”
“答不答应?”季达明固执地追问。
伊默哼哧哼哧地从桌子底下爬上来,抱着碗点头:“答应。”
“成,以后不买。”季达明把筷子递给伊默,然后捧着碗胡乱吃起来。
李婶端着碗瞧他,犹豫地问:“心里不舒坦?”
“没有。”季达明头也不抬地否认,顺手给伊默夹几筷子煎鸡蛋。
李婶比起旁人,与他还算亲近,便劝道:“说说吧,事情憋心里头只会更难受。”
可季达明心里头藏事儿说不得,他只能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伊默却不干,搁下碗筷,认认真真地将下午在码头边发生事儿全说,临还加句:“都是错。”
季达明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又把另外几盘菜推到伊默面前。
其实季达明性格直如此,按李婶话来说,个字——“闷”,倒不是他话少,而是心里有事硬憋着,别人变着花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遇上伊默才好些。要是再换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固执”,季达明为早年家里发生事,搬出来以后再也没回去住过,逢年过节拜见季老爷也是走个过场事,任谁劝都当耳旁风,连以前伊默提起来,他都要变脸色。至于剩下,李婶也看不出来,只能含糊地用“城府深”来形容。
不过大户人家少爷要应付大家子腌臜事,城府不深是不行,好在季达明为人磊落,虽严厉,对下人倒算不上苛责,所以外头最多传他不易亲近,也只有李婶天天盼着他寻个贴心人过日子。
而伊默方才席话,误打误撞地让季达明混沌意识彻底清明——那些他害怕悲剧还未发生,此时正是与伊默重新开始大好时机,他要做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真心实意地对伊默好。
至于
李婶没想到事情还与伊默有关,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把煎鸡蛋推到伊默面前:“好孩子,多吃些。”
伊默盯着黄灿灿煎鸡蛋忽然掉几滴泪:“季先生,都是不好,如果当初不来偷你们家包子,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你骂打都行,别生闷气。”
季达明闻言忽而醒悟,重生茫然扫而空,转身按着伊默肩沉声问:“你想不想留下来?”
伊默含泪点头。
季达明见伊默愿意,嘴角不由上扬,却不同以往那般直接应允:“想留下来,就不许再说要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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