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伊默?”陈五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少东家,你要找人?”
季达明见陈五神情疑惑,全不似做戏,顿时惊出背冷汗。
“今天是什日子?”他呆愣半晌,忽然猛地拎起陈五衣领,颤颤巍巍地吼,“快些说与听……”
他这头正把陈五唬得晕头转向,屋外却传来阵喧嚣,只见中年老妇风风火火地指挥人把什玩意儿往院中赶。
季达明定睛看,竟是服侍他多年李婶,可再看,对方相貌音容却比记
季达明浑浑噩噩地把这段对话听个大概,头疼欲裂,虽无力起身,仍挣扎着将面上东西股脑扔开,入手却满是温凉,全不似沾水宣纸那般阴冷。
“哎呦少东家,这把扇子金贵着呢。”
“扇子?”季达明想要睁眼,先是被刺眼光猝不及防地晃满眼泪,再然后才依稀瞧见道模糊身影蹲在自己身边,“什扇子?”
“少东家,您睡糊涂?”
季达明揉揉眼睛,入眼满是乱晃青色树叶,耳畔则是身下藤椅吱嘎吱嘎乱响。
门口,季达明在倾盆大雨里得知伊默死讯,那时他便体验过此刻窒息感。
“都将他害死,你为何还惦记着个死人?”孟泽手里盆跌落在地上,人也瘫倒下去。
已是弥留之际季达明被这话惊回丝神智,猛地直起腰,带着椅子都弹动下。
“季达明,你就算死也遇不上伊默!”孟泽见他还有力气挣扎,疯般拉扯起自己头发,“因为他是午时三刻咽气,死也做不成鬼,只会灰飞烟灭!”
季达明最后丝神智随着孟泽话土崩瓦解,他已来不及恨,也无暇去怨,只怕自己死后依旧寻不到伊默,瞪着眼睛流下滴泪,双腿蹬,被孟泽用湿宣纸闷死。
“陈……陈老板?”季达明脱口而出,继而不可置信地伸手碰碰陈五脸。
陈五憨憨地笑:“少东家,您就别拿老板名号折煞,戏班里角儿才勉强称得上声‘老板’,个跑腿,哪里够格?”
季达明摸到陈五脸尚不罢休,用手指拧他面颊:“疼不疼?没在做梦吧?”
“少东家……”陈五捂着腮帮子哀嚎,“您怕是梦魇还没醒,再睡会吧。”
“睡……梦魇?”季达明颤抖着收回手,望向公馆院中银杏树,心悬到嗓子眼,“伊默在哪儿?”
……
民前年七月初。
“……这里假意儿懒睁杏眼,摇摇摆、摆摇摇,扭捏向前……”
“陈老板,唱什戏呢?……《宇宙锋》啊?”
“滚你,打扰唱戏是小事,打搅少东家睡觉你可就要遭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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