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还没晕透,他迷迷糊糊地挥挥手臂,像是要抱住棺材,可惜扑个空。
他愣愣地瘫在地上,只眼睛被血糊得睁不开,另只眼里含着满满泪。
“
白小少爷浑身发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通红双眸死死盯着封卧柏,步步向前走去。
“你……你想做什?”封老三就是个中看不中用草包,明明已经打白鹤眠巴掌,如今被他凶恶目光看得胆寒起来,竟然后退半步,“白鹤眠,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你说,二哥死,你也……你也给滚出封家!”
裹挟着雨水穿堂风吹开半掩门,白鹤眠胡乱擦把脸,在封卧柏惊疑不定注视下,咬牙理理身上衣服,然后直接跪在棺材边,恨声道:“封二哥,这就随你去!”
他是真委屈,也是真心碎,来是被打,二来……就算知道是假,他也看不得眼前灵堂。
他甚至不敢去想,封栖松有天也会死。
然后呆呆傻傻地跪在地上,好半晌才回过神:“开棺,给开棺!二哥怎会死?怎会死呢!”
白鹤眠头皮差点被封老三吓得炸开,那棺材是千山帮忙安排,肯定没有躺着封二哥,若是封卧柏发起疯来真把棺材撬开,哪里能唬住陈北斗?
他心里急得火烧火燎,面上强撑着跪在原地:“三爷,您……您节哀顺变。”
封卧柏听到白鹤眠声音,茫然地转身,像是没认出他是谁,用怪异目光看他许久,忽而惨烈笑:“都是你!”
封卧柏声音在灵堂里回荡,仿佛空心鼓,在白鹤眠心头狠狠地敲击着。
他想嫁封二哥会被封在狭长棺木里,被埋在潮湿阴冷泥土里。
封栖松会被蚁虫啃食,会随着棺材同腐朽,会变成白鹤眠想都不敢想、看也不敢看模样。
这就是生离死别。
白小少爷眼前黑,在千山惊叫声里,头栽在棺材上,额角磕出行血。
“小少爷!”千山是真慌,扑过去把白鹤眠扯起来,“您……您疯?”
“都是你!”封老三神情迅速狰狞,终于找到发泄渠道,像看只臭虫似看着白鹤眠,“都是因为你……白鹤眠,你克死自己爹娘,如今又克死哥!你怎不去死?”
说完,成匹失去理智恶狼,冲到白鹤眠身旁,扇他个大大耳光。
惊叫声、脚步声接踵而至,白鹤眠跪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摸着被扇肿脸,眼泪滴滴砸落下来。
除被陈月夜欺辱那回,他从未被人打过。
可封卧柏话像皮鞭,狠狠地抽在白鹤眠最脆弱心房上——你爹娘是被你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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