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下个瞬间,雨伞立刻被强风吹坏。伞骨部分应声断裂,伞面变成张风帆。风载着前行,啊……好像艘帆船(注9改写自三好达治诗「土」,原文为「蚂蚁拖着蝴蝶翅膀行进,啊……好像艘帆船」。)。
车身失去平衡,连忙把脚踏到地上。
……差点就要连人带车摔倒。
抹去脸上雨水和冷汗,死心地收起雨伞。
——真是麻烦死。
进入秋天后,太阳西沉时间逐渐提早,但现在应该还没到完全隐没时刻。天空之所以昏暗,只是因为厚重云层把太阳掩盖住。
等距离设置路灯散发出微弱光芒,路上塑胶袋和空罐被风吹着到处跑。
昏暗视线中,嗅到夹杂湿气泥土味。下秒,柏油路上开始出现粒粒小黑点。
两粒、三粒……黑点数量逐渐增加,雨水从天空落下,发出清晰滴答声。
最后,那些黑点完全布满地面。
豫着自己该怎做,在走出三步后,决定跟上来。
换好鞋子之前,们没有任何交谈。
大楼门口显得寂寥,只有们把便鞋放到地面上声响。随意套上鞋子,走向外面。
「去牵车。」
「嗯,拜拜。」
咆哮强风盖过四周所有声音,降下豪雨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湿透衣服夺走体温,水分使身体沉重,所能看到尽是片模糊。
在滂沱大雨中,脚踏车轮胎、切话语和思绪通通打滑。
从脚踏车道望向花见川,只见漆黑河水不断奔流,将堆东西往下游冲去。
只有被留在这场,bao风雨里。
雨滴不顾还在半路上,接二连三地从天空降下来。这些雨落在露出手臂上,还会觉得刺痛。
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衬衫湿成片透明。附近没有女高中生经过,真是太遗憾。
——搞什啊,真麻烦……
边低声抱怨,边从车上篮子拿出雨伞。
撑开这把塑胶伞,有如在周围建立结界。
由比滨在胸前轻轻挥手,简短地跟道别。
户外吹送风夹杂从南方带来水气,有种奇妙温热感。
×××
使出吃奶力气,在逆风中努力踩着脚踏车。这辆菜篮车已经被操年以上,此刻正发出「咯吱咯吱」哀号。
不管怎踩踏板,车子都没有前进迹象,甚至觉得自己不断被吹回去。风势相当强劲,喘得心脏快要爆裂,但还是拚命在踏板上施加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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