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
“啧,遗传。”他也不反驳,伸手揉着眉心点头,“根筋呗,喜欢上个人就是喜欢,哪里是生病就能改变。”
“行,就喜欢你这个态度。”护士长早就和白易熟识,笑得直不起腰,“就该这样嘛,态度积极病才好得快。”
白易沉默会儿,再次开口时,嗓音微微颤抖:“可今天看见他时候,根本无法好好交流。”
他只想骂人,说伤人话,把缪子奇刺得遍体鳞伤。
“回来吧。”老白突然伸手将白易拉回来,顺便拉上床边,臭着脸将药塞进他掌心,“看又有什用,反正你俩这辈子不可能。”
白易攥着药瓶子手猛地攥紧,小声反驳:“能。”
“放屁!”老白见不得儿子钻牛角尖,点就炸,“你他妈都心境障碍,还跟他在起干嘛?见面就吵架吗?!”
他不说话,将药片摊开在掌心,认认真真地粒接着粒吃下去。
“白易!”
床,“过几天再来看。”
缪子奇恋恋不舍地走。
alpha前脚刚离开,白易后脚就将脸埋进被子,滚烫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跌落,他揪着枕头,听见老白将床头水杯拿走,片刻又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死心眼!”他爸恨恨地骂。
白易将头埋得更低,过几秒含泪坐起来,拽开病床边窗帘往外望。刺眼阳光撞进他眼底,像粼粼波光,他在温暖光影里寻到缪子奇身影。
刚刚还笑逐颜开护士长神情微变:“正常现象,你心境障碍指数很高,半年时间无法完全恢复,
“爸。”他头也不抬,“认定是他,这辈子就是他,就算吃药,也是他。”说完,仰头将剩下药片口气咽下,漆黑瞳孔里泛起零星水花。
“出事之后你能打他,是因为没清醒,现在醒,你别想再动他根汗毛。”
老白被他“豪言壮语”直接气晕过去,被护士搀扶着走到隔壁,好半天都没再有动静。
“又吵架?”来查房护士长笑眯眯地打趣,“大半年,你爸还不死心呢?”
“嗯。”白易回到病床上,抱着膝盖无奈地叹息,“爸死心眼。”
alpha站在病房外,安静地靠着那颗叶冠离他很近树,肩上全是破碎树影。
他们目光在空中交汇。
白易嘴唇微微蠕动:走吧。
缪子奇忽而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白易唇语:想见你。
白易眼里滑落更多泪,他想起缪子奇答应和他在起时,也是这样,冒着被处分危险,踩着地泥泞积雪,忽然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想见你,比任何人都要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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