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得,回去吧,等你酒醒,就到。”
方伊池哭笑不得地跟着喜财回北厢房,屁股还没把床坐热,醒酒汤就来。
他还真没喝多。
喜宴上这点酒,哪里比得上在平安饭店当服务生时,瓶瓶灌?
“您太太也是……也是男人啊!”喝得歪歪斜斜兵哥壮着胆子喊。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叫唤:“就是,您太太海量!”
“边儿去!”贺作舟懒得理会酒鬼,把方伊池拉到边儿,眉头紧蹙,捏着他下巴凑近瞧,“个小祖宗,别喝傻。”
方伊池“啪”声打开贺作舟手:“先生,都说,能喝呢。”
“你能喝个屁。”贺作舟却根本不给他辩解机会,抬手唤喜财,“把你们方老板送回北厢房,再让人熬醒酒汤。”
言罢,台下自是片叫好。
其实不论贺作舟说什,都没人敢说个“不”字,但在迷迷糊糊方伊池耳朵里,他们婚姻就像是得到所有人祝福似,他眼底泪顷刻间涌出来。
什吉不吉利,方伊池不在乎,什丢不丢人,也不在他考虑范围以内。
他苦那多年,终于实打实地尝到回生活甜,还不许人喜极而泣?
然而方伊池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丝甜,就被贺作舟拉去敬酒。
但是六爷好意方伊池心甘情愿地受着,他乖乖地喝汤,脱掉狐皮褂子,趴在绣着大红鸳鸯锦被上打盹。
这打盹,就睡到暮色四合,方伊池惊醒时候,窗外晃过水儿暗红
“先生?”方伊池察觉到贺六爷意图,恋恋不舍地伸手扒拉贺作舟衣袖,“您……您不陪?”
“不陪你?”贺作舟倒吸口凉气,“亏你问得出来。”
“咱俩今晚洞房花烛夜,你还想要不陪你?”
方伊池面色红:“先生,不带这逗。”
“谁逗你?”贺作舟伸手胡乱揉着他头发,“今晚就要干·死你,谁劝也不好使!”
起先贺六爷还能拦着,大家也不敢灌他,可喝上头,那些个当兵就开始肆无忌惮,尤其是瞧见方伊池喝杯白酒还跟个没事儿人样去抱六爷胳膊以后,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跟他喝上口。
贺作舟被几个醉鬼缠得烦闷,扭头看,差点没气死。只见方伊池笑吟吟地端着酒杯,只要有人来敬酒,立刻仰头饮而尽。
“小凤凰!”方伊池刚把酒杯贴在唇边,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贺作舟也喝不少,微微有醉意:“能耐啊,还真跟着喝?”
说完,把酒杯往桌子上摔,恼火道:“你们好意思?这多爷们儿欺负太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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