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说话个字儿个字儿地钻进方伊池耳朵,他揣在怀里手微微发抖,连脸上都镀上层晦暗光。
兄妹俩相依为命这些年,方伊池又当爹又当妈,哪怕身边人都劝他别带着个累赘过日子,他都挺过来,当初更是干脆地放弃上学机会。
如今方伊池上贺作舟“贼船”,尚且自身难保,
方伊池无所谓地笑笑:“他有什好不开心?”
他心道:六爷是什样人你根本不知道。
阿清没当回事,也是真没带烟:“别抽,对身体不好。难不成你也想像你妹妹样,成天咳嗽?”
“妹又不是抽烟抽。”
“行行行,说错。”阿清连忙摆手,怕他生气,“还是讲正事儿吧。”
,提,方伊池又想起早上出门前妹妹说话。
“怎?”阿清感受到他情绪变化,神情微变,“你妹妹病……”
“不是病事儿。”方伊池抿抿唇,正巧走到致美楼前,便停下来扭头看直在默默听贺作舟。
“想吃什?”六爷收伞,伸手拂去肩头雪,完全没有受到他们对话影响,依旧温柔得不可思议,“在这儿有留着位子,不用排队,你们敞开吃。”
“那可就恭敬不如从命。”阿清不客气地跟着店小二上楼,走到半,握住方伊池手,不轻不重地捏把。
方伊池略思索,到底还是把方伊静发火事儿告诉阿清。他没什朋友,阿清算个,在饭店里两个人关系称不上多亲密,却也比与别服务生好上许多。
“她真这说?”阿清耐心地听方伊池说完,掸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灰尘,“说句实话,你甭不乐意听。”
“方伊池,你妹妹就是个小白眼狼!”
“你到底为什干服务生,她不知道吗?哦,对,她不知道服务生具体是干什工作,才会心安理得地说出代替你嫁人话。”
阿清骂起人来,毫不含糊:“你当初就该让她知道,她哥哥为给她治病,自己不去上学,跑到平安饭店穿着旗袍给人摸大腿!”
他会意,低头跟上去,到地儿,说要出去透透气,拉着阿清快速走到走廊边上。
“怎回事?”阿清脸上没在六爷面前端起笑意,蹙眉盯着方伊池瞧,“看得出来,你和六爷之间没报纸上说得那好,可也没糟糕到让你心不在焉地步。”
“是妹妹。”方伊池靠在墙上,揣着手望着往上爬楼梯食客,幽幽道,“有烟吗?”
“可不得。”阿清掏掏口袋,“你想抽,也不敢给你抽,里面可有位等着娶你爷呢。”
意思是六爷见着他抽烟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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