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人,同样行为,同样感受。
区别是时间不同,地点不
直到再也数不清楚。
是傅同哭。
那种无声无息,泪如雨下哭。
被傅同突然扼住喉咙时候,傅潜渊没慌,被傅同用刀抵住心口时候,傅潜渊也没慌,现在看到傅同泪水,他是真慌,也不顾心上还抵着把刀,坐起来用袖子把傅同眼泪点点抹去,声音温柔:“崽崽,别哭,别哭,你怎?”
傅同手随着他起身无意识往后退去,堪堪避开傅潜渊,但刀没移开,还是抵在他心上。
“铮——”
利刃嗡鸣声在万籁俱寂里分外刺骨,刀刃带着寒意迫近傅潜渊心脏,却在要刺进去那瞬间里,突然停住。
停很近,刀刃离肌肤只有不到厘米距离,只要稍稍用力,它就会刺破那层屏障,深深没入心脏,让面前这个人失去所有温度,无声无息沉入地狱。
傅同握着刀,手剧烈颤抖着,心里接连不断杀字还没停,彻骨恨意也依旧没消散,灵魂深处所有声音都告诉他说要杀掉这个人,但他做不到。
因为太疼。
,刀尖往下,直直朝着傅潜渊心口刺下去。
这切来很突然,但傅潜渊修为摆在那里,要是想躲绝对躲得开。
可他没躲,只静静看着傅同,眼神温和纵容,不加阴霾,如许多年前在龙洵山上看孟歧时模样。
孟歧想看山巅上日出,他带他去看。
孟歧想要龙眠涧旁小花,他带他去摘。
听到傅潜渊声音,傅同怔。
怎?
傅同也不知道,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哭,只觉得心里密密麻麻疼,把其他所有情绪都覆盖。
这样感觉似曾相识,眼前看到切也并不陌生,好像以前就发生过——
他曾经也像现在样这当心给过傅潜渊刀,而傅潜渊也同样是明明能躲,却没有躲。
刀抵在傅潜渊心上,却像是已经刺进他心里,从前疼鲜血淋漓,现在疼撕扯魂魄,手里刀再往前点,等着他就是万劫不复。
傅同面色煞白定在那里,手颤抖厉害,心也疼厉害。
他看着傅潜渊,许久都没有出声,这样沉默不知道多久,傅潜渊抬眼,突然感觉有冰凉水珠,从上而下落到他脸上。
滴,两滴,三滴。
……
孟歧想看万家灯火和烟火,他尽数献上。
现在,孟歧想要他命,他也给。
傅潜渊生于寒山涧水,在遇到孟歧之前没爱过任何人,也不懂该怎爱个人。
予所予求,是他能献给他挚爱之人最热忱温柔。
无论这切背后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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