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泽是个暖场技能满点的人,很少经历这样的时候,觉得很不得劲,刚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就听到敲门上先从他身后响了起来,温融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们好了么?傅潜渊,傅……孟歧找你。”
傅潜渊一顿,却没动,闭着眼睛在那里缓了一会儿,等眼里的红色和身上的气息恢复如常后,才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温融,猫崽儿一样的白绒团子窝在他怀里,看到傅潜渊后先委委屈屈的吸
“傅潜渊,你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我太任性太不听话,让你生气了?”
“我后悔了,你还会回来么?”
“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你回来吧,回来吧好不好?”
每一个字都太戳心,钝钝的疼。
里响了起来,用不重却很坚定的声音说——
他不是。
那不是孟歧,或者说,不算是孟歧。
许多年前还没和傅潜渊分开过的那只小崽崽孟歧,爱笑,爱闹,也有点小任性,当年以为沉泽被他凶到生气的时候,确实会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但类似于忐忑这样的情绪,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他就是一只被惯坏了的小崽崽,无忧无虑,脾气坏得很,就连哄人都是凶巴巴的,能哄一下就不错了,像他刚进来时那样用忐忑到近乎恳求的语气和神情说话,根本不可能。
从前那么爱笑那么无忧无虑的小崽崽,心底长满了刺,以至于连心里最深的向往,都带了些卑微的恳求。
傅潜渊沉默地站在那里,指骨发白,眼睛也点着红,他是内敛清冷惯了的人,很少有这样克制不住情绪外露的时候,所以即便什么都没说,旁边几个人也明白,那肯定是很戳心的话。
几个人都没说话,看着这样的傅潜渊,觉得心里也挺难受,想为这两个人做点什么,但这件事不比其他,背后牵扯到的太多,确实和沉泽之前说的那样,根本没什么办法。
一筹莫展。
房间里渐渐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安静的让人压抑。
而且……那么任性又粘人的小崽崽,也知道傅潜渊惯着他不会拒绝他,恨不得整天当只小尾巴跟着傅潜渊,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待在外面?
那就是……
沉泽心里骤然浮出一个猜想,他顿住,觉得整颗心都涩涩的,而傅潜渊后面的话,无疑也是在对他说,他的想法是对的。
“从我走后,他一直在自责,觉得是因为他太任性太不听话,我厌倦了才走的,他在我这里住了几个月,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会在梦里哭,会在梦里说梦话,他……”
傅潜渊闭了下眼睛,后面的那些话却无法说出口,只能在心上反复缠绕着,一遍又一遍,仿佛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