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年前张晏山的祠堂命牌碎裂开始,封云蔚和饶涉就在怀疑张凌山。
他们的师傅二十七便居天师府长老位,修为和术法造诣在府中仅次于老天师,也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遇到极恶的妖鬼都能全身而退,若是没有蹊跷怎么可能突然身死在外,连魂魄都没有回来,而且他出事的时间点也很微妙,正好是老天师病重准备授执印的前夕,如果那时候张晏山还在,天师印根本不可能落到张凌山的手里。
因为不信,所以封云蔚和饶涉这九年来一直在查,一直在找,但什么都没找到,还被张凌山猜忌多次想至他们于死地,封云蔚当时羽翼已丰还执掌了青云观,张凌山奈何不了他,便对饶涉下死手,而且差点就成功了。
往常最闹最爱笑的小师弟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天师袍被血浸透到发黑,呼吸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张样笑眯眯的叫他小师兄。
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只要想到那天的画面,封云蔚依旧会觉得恐惧和后怕。
薛野却没有把他隔绝在外。
再加上唐绵之前的那些异常行为和其他的一些细节点。
嗯……总之很不对劲。
几个人心里疑惑,但是也没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偏阴暗面的可能性,一来张二天师是饶涉和封云蔚的师傅,亲属关系在他们护短的范围内,二来他背后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功德光,那些惯于算计的小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德。
比如天师府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身上的功德光最好的也是淡灰色。
看师兄这样,饶涉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低头悄悄揉了揉眼睛,心里很不好受。
不用他们说,张晏山也知道自家这两位小徒弟这几年里肯定不好过,他很心疼,但也不怎么会说安慰的话,只能无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继续把九年前发生的那些事说了下去。
九年时光三千两百多个日夜,说起来其实也不过十分钟。
那时他在外云游,得知张老天师病重后从外面赶了回来,刚到天师府便被张凌山唤了过去,说泷水下有天命龙的龙鳞,找到它或许能延师傅的寿命,问张晏山是否愿意和他同
都不用别人动手,迟早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
张晏山是心思通透的人,只看眼神也知道他们心里是什么想法,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沉默一会儿后,低声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九年前……我是被张凌山用掠魂术害死的。”
张凌山就是天师府现在的执印大天师,也是张晏山的师兄。
封云蔚和饶涉的手指瞬间缩紧,抿唇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愤怒有恨意也有,唯独不见震惊和意外。
怎么可能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