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他听见那声音说：“你怎
忍心让她有你这样
父亲，待她长大，定然会以你为耻。”
和小皇帝“在
起”这些日子，盛灵玉并非不快乐，只是快乐同时，总是伴随着恐惧，伴随着割裂样错觉。
他将自己分成两半，半捂住耳朵难以自制地沉沦，半漂浮在外深深地自
厌恶。
他是真渴求美好东西，比如小皇帝，比如小皇帝带给他喜悦、期待、欢愉，比如他们女儿——他和小皇帝女儿。
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东西，美好事物会让他产生怀疑，觉得虚无缥缈，是水月镜花，梦中泡影，随时都会失去。
那绳索连着他和小皇帝，连着他和人世间，是在他早已决定不再抱多余期待去生存时忽然降下希望。
盛灵玉曾忍不住想：原来天地还是垂爱他，原来他还没有被完全抛弃。
那时他抱着他高不可攀心上人落下眼泪，第次对未来人生有
刻憧憬。
可就是在同个晚上，他头脑中出现道喧嚣声音，他听见那声音冷冷嘲讽他说——
“亲手弑父之人，也有资格为父？”
夜里，盛灵玉也这样不停地问自己：盛灵玉，你到底还有什不满足？
……可他怎满足？
盛灵玉难道不知道自己私扣小皇帝信件约束小皇帝行动会令小皇帝不快？他意识不到自己此次回宫后行为太过明显以至于会惊动小皇帝？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很清楚他对小皇帝控制并不符合他本来预想中循序渐进，也很清楚早晚会和小皇帝为此而发生矛盾。
“说话啊，你又哑巴？！”
盛灵玉回过神来，少见地觉得喉咙干涩，他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
似乎是他生命注定不配享受欢愉，每当盛灵玉觉得有丝快乐，脑中声音就越来越响，继而化为实质，寸寸切割他灵魂。
他知晓这不正常，但怎也寻不到方法让这声音停下。
在和小皇帝边疆重逢之际，小皇帝对盛灵玉主动坦露爱意，那声音便嬉笑着告诉他：“看，你做得多好，这个人没有旁人可以依靠，选无可选，只有爱你。”
在长乐出生那个晚上，他将孩子抱在怀里，小皇帝依靠在他身边，好像他们是真正家人。
可是在与日俱增焦虑感中，他只能如此。
他心中有个巨大黑洞，若非如此，不能填满。
盛灵玉往前回想，还能清晰地想起发现小皇帝有孕那个晚上。
那天夜里，他那开心。
他其实从未期盼过人生中会有子嗣，但那个小生命出现，让盛灵玉在无边无际黑暗中得到根向上攀爬绳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