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哑然,自责愧疚种种沉重情绪拥而上,他自知自己太过失言,并未出声。
说完话郎卫也觉得自己失言,顿顿补充道:“苻国师太过机敏,怕也用不多久就会知晓,若他马上搜城,们恐怕走不太远,陛下担忧无错,确实要快些安置才好。”
说到安置,小皇帝重新振作起来,被劫这些天,终于得以询问道:“盛灵玉如何?他还好吗?”
郎卫神色凝重,
虽是获得营救,小皇帝没有忘记确认对方身份以防万。为首男子拿出郎卫腰牌,担心仍不能取信于小皇帝,又蹭蹭做过掩饰脸:“陛下许见过属下这般模样……”
康绛雪打量两眼,对那容颜有极大熟悉感,心念闪动,问道:“之前护送朕离宫那个小郎卫……”
为首男子道:“是属下同胞弟弟。”
“……”
如此这般,身份如何还能不确认?康绛雪没再吭声,抱上小玉在几人护送之下快速出去。
下皮毛中掉下张纸条。
纸条——
康绛雪瞳孔缩,电光石火之间,眼疾手快地将纸条握在掌心。这边刚握住,丫鬟便看过来,扫视圈。
自是切如常,小皇帝手心渗出汗水,声音却没有任何异样:“累,下去。”
丫鬟们点头应下,照常留下几个人守在床帐外。待外间安静下来,小皇帝埋头在被子中,无声地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短短句话:明日午时,静待,勿食。
外间横躺许多人,有昏睡,有死亡,这副场景有些和他被劫持而来那天满地尸体画面重合。
由是即便是就要逃出生天,小皇帝亦无法产生多少欢喜之感。他走之后,这群人,多半都要死在苻红浪手里,但他没办法,他不能不逃。
行人上马车,走出几里,换车,再几里,再换车。
路上并没有遇到追兵,康绛雪心头松,却心有余悸:“们便这般脱身……会不会太容易?”
郎卫们同时沉默,少顷,领头郎卫才道:“不容易……陛下不知,找到这个地方,找到这个时机,们已经死多少人。”
……
小皇帝夜未眠,在经历大惊大惧大悲大喜之后,临到重要时候,他反倒头脑格外清醒冷静。
他心生期待,但又没敢有太多期待。在等待时间里,他比自己预料更好地维持住平常该有样子,没叫人看出点破绽。
次日午时,小皇帝以没胃口为由没吃递上来饭菜,约莫着过小半个时辰,外间出现小范围吵闹。
不久后,房间里进来两三个衣着低调男子,快步上前扶住小皇帝手臂道:“时间紧迫,陛下,们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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