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康绛雪从没见过盛灵玉用这种眼神看他，更没见过盛灵玉用这种角度自下而上望着他。
盛灵玉还是那副惊为天人令人恍惚
容颜，可他眼神并不温柔，
从没有人知道他内心作何想，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心中
直有许许多多污秽，挣扎着、沸腾着，满溢而出，在今夜淹没
他心脏。
盛灵玉忽然将手中巾帕丢在水盆里，放下小皇帝床上帷幔，将自己身影和小皇帝身影同遮盖。盛灵玉手轻轻拂过小皇帝嘴唇，似叹息，也似呢喃。
盛灵玉道：“陛下……你也错。”
……
不知是过多久。
点紧张，警惕地左右打量，眼看到床边盛灵玉，肌肉马上放松，缓缓闭上眼睛继续沉睡。
整个过程，小皇帝没和盛灵玉有任何对话，但他肢体反应和瞬间松懈充分表示对盛灵玉信任，作不得假。
康绛雪对盛灵玉不设防，因此，什
话都不怕被盛灵玉听到，什时候都敢在盛灵玉面前安心睡去。
这番短暂变化尽在盛灵玉眼中，盛灵玉并没有任何喜意，他擦拭动作忽然停下来，垂下头时，竟是露出种宛如被刺痛神情。
安心……为什会安心？
康绛雪在阵黏腻触感中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烫得厉害，浑身飘飘忽忽，有种强烈倒错感，失重般。
小皇帝从未有过这样颠倒感觉，眼前景象摇摇晃晃，看东西近乎重影，耳边亦不知从哪里传来低闷喘息声，吵得他心烦意乱。
……怎能有这样声音？压抑又愉悦，叫人羞耻万分。
康绛雪想要阻拦，下刻却惊讶地发现那声音竟来自他自己，不知是热还是惊，康绛雪身上时渗出层细密汗水，脑中清醒些，更觉出某处阵阵翻滚热意，有他人披散发丝纠缠在他腿上。
康绛雪向下看去，张分外美艳脸闯进他眼中……那是盛灵玉，好像又不是盛灵玉。
为什在距那次新婚之夜过去没多久现在，在被冒犯过轻薄过次现在，小皇帝还能对他如此放心？
这个人应该防备他，他本应该步都不许他靠近，离他远远，不许他触碰，更不许他与自己同处室。
为什就是觉得上次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因为他直以为盛灵玉是个圣人，是个君子，永远都不会做出有违礼法有违道德之事？
盛灵玉为这个认知而轻声哂笑，笑着笑着，他又想到这晚上，平无奇将小皇帝交到他手中，海棠将小皇帝交到他手中，个又个，那般放心，似乎全都笃定他不会对小皇帝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可是他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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