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用力过度他还有些溺水的感觉。习惯了灵力充沛,现在全部灵力都被锁起、凝滞,临画又是愤怒又是难堪,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人,泄愤似的甩开锁链,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兰渊玉!”他连兰君都不叫了,骂了一句,“他还敢玩囚禁?”临画深吸一口气,开始打量这是何处。
这屋内的布局,一看就是玄武地,梵央的金宝殿。从空气里的灵力含量也能得知,他回到了无渊域。
无渊域也算他半个主场了——好吧,他知道原著整个无渊域都是兰渊玉的主场,但这才几天?为什么金宝殿也是他的了,也太开挂了吧?
“梵央呢?”
软红幔帐,烛火幽幽。
房间极为宽敞,却只点了三盏灯,是以光线暧昧不清。花朵的香甜气息在空气里弥漫。房间中央是一张雕花大床,挂着层层红纱,若隐若现。
床上躺了一个人。
这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单薄里衣,未着鞋履。他生得格外姝丽,肤色雪白,除了发饰的鸦发静静地散在红色的锦面上。白衣红被,描画出窄窄的腰线。
青年双目,似在沉睡,平时冷峻的面容带着几丝脆弱,淡粉的嘴唇好似在等人亲吻一般。青年铺散的雪白里衣下,两根延伸出去的银链拖到床下,没入黑暗中。
任何正常人忽然被幽禁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还保持着好脾气,系统知道他是真生气了,非常乖觉:“那个,惩罚任务,我帮你先拖延住。好了,小同志,我现在关机了!100%,99%……”
【滴】的一声,系统也下线了。临画突然有种背上发毛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黑化成这样的兰渊玉,他还真没有见过。而唯一可以对比参考的,只有原著的兰渊玉,而惹毛他的下场……《千炼》已经反复描绘过了。
他身上带血的衣服被换掉了,薄若蝉翼的里衣披在身上。发冠也无影无踪,黑发全部披散下来,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孱弱无比。
临画跳下床,却脚一崴软倒在地——没有灵力的身体,他还真不太习惯。他撑着地站起来,循着光源往前走。
银链在他走动的时候,一直发出细碎的响声,好像风吹过银质风铃一般。
倏尔,绣眉微蹙,漆黑的长睫颤动了一下。
临画伸手按了按自己发僵的后脖颈,却感到了右手的拖拽感。睁眼一看,两手手腕上都有一只兰纹银环,连着细细的银锁。脚踝上也有。
临画:“……”
这可委实有点惊悚。
锁链上有闪烁的金色符文,与锁灵捆相似。临画坐起来,用力拖拽。若是平时,这样细的链子他单手就能捏碎,此刻却直至手指勒出了红痕,那银链都分毫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