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上前步,轻柔地抬起他下巴,手指轻轻拂过那滴雨水。
临画猛地睁大眼睛,撞进双如星黑眸中。男子微凉指尖扫过睫毛和眼尾,带来轻微酥
只手轻轻抬起他下巴,男人很高,他视线顺着大红喜袍缓缓上移,心里做过无数设想,然而——
“眉目如画。”他听到对方低叹道。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独知津。
四围被不休闪电映得白亮,又是道轰然雷鸣。四目相对,临画时竟无法呼吸。
何为如玉君子?
仿佛整块玉琢出来,幽暗中荧荧如雪,只是过分苍白——
“下来吧,新娘。”含着笑。
临画指尖微僵,没有动,那只手也就静静地等着他。片刻后,临画搭住他手,下轿。
他瞥到那片白色衣角,也不知怎想,忽然道:“不是成亲?”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临画说完就想抽自己。好在少年人音色也不太辨得出男女。男子偏也懂他意思,笑道:“原来不是个哑巴。”
弹出个红框。
自始至终,男子都没有要透露自己身份意思。
若是临画此时下轿,就会看到幽幽夜色中,无数纯白火焰托着鲜红花轿逶迤而去。
雨点都没有影响燃烧火焰。白火仿佛凭空生出花,沿途闪烁,盘旋翻飞。映衬得花轿如神话中仙人驾车。白衣男子,立于车旁。
花轿路如利刃破水般前行,终于,停下来。
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人,如果是身白衣,那当真是将“美玉”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
只露脸,临画就确认。他不是兰渊玉。
临画后退步,低下头,长睫轻颤,心中说不准是失落还是什。
这退,滴雨水自头冠上滴落,又从睫毛上滚落,恰似滴泪。
下刻,白色便如潮水般褪去,红色烈烈如焚,取而代之。身喜服配套。
“如你所愿,娘子。”
牵着他手很稳,保持着份恰到好处疏离和暧昧,临画手掌热度好似传递过去,交递出细微灼热感。牵着他走段路,便停。
忽地,临画眼前亮。盖头被轻轻掀开。
他盯着地面,心突地停。
“到。”男人声音带着笑,“醒?”
临画不知怎接话,干脆不出声。只听得叮当脆响,花轿珠帘被撩开。浅浅香气沁入鼻端。
“咦?……是疏忽,抱歉。”临画视线被盖头遮挡着,只听见男子声音。接着串白火游入,男子放柔声线,“别怕。”
即刻,临画手脚上绳子都被白火灼成残灰。
只手,连着如雪袖摆,出现在临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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