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去敕勒川?”项述望向重明与陆影,问道。
陈星点点头,于是项述翻身上马,说道:“走罢。”
离开哈拉和林,南下路上,场白毛风刮过,冰雪融化,草原又奇异地恢复秋色,暮秋节快要到,萨拉乌苏河犹如宝蓝色缎带,河对岸则是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辽阔平原。风滚草掠过山峦,被秋风吹进河中,项述与陈星牵着马,在浮桥上渡过河去。
曾经陈星很少猜测项述内心,甚至从未有过这个想法,但渐渐地,他开始想得越来越多,想自己昏迷那些日子里,项述是如何过来。平生他最在乎是什,直以来如何看待自己……
想着想着,陈星便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朝他说,是心太大吗?知道自己魂魄里有心灯时,居然点也不奇怪,就接受这个现实,为什心灯选择呢?心灯又是什?越想越复杂,令陈星也变得糊涂起来。
里,陈星仔细想过,大致明白项述心情。上次,当项述知道自己身世真相后,定也曾像如今般迷茫。如果没记错,应当是与王子夜交手,穿过伊阙时,进入那个幻境空间中,得知来龙去脉。
但很快,伴随着阴阳鉴中场战斗,陈星昏迷。听谢安说,项述把他抱回寿阳后,还照顾他好几天才离开。
只是那几天里,项述看着在睡榻上昏迷不醒自己,心里在想什?是不是握着他手,朝他说不少话?可惜当时他,句也没有听见。也许身为法宝这件事,也促成最终项述决定自毁,以拯救陈星与神州苍生这个决定。
那时候,他定很无助、很迷茫吧?
项述:“?”
许多事如果从小知道,便成为心安理得、自然而然部分,让人容易接受,就像“是汉人”抑或“是胡人”般,先认识自己,再认识世界。但若在这个理念根深蒂固之后,再忽然把切全部颠覆,就会令人很受不。
项述现在想,定是“究竟是汉人还是铁勒人?”甚至“是不是人?”。陈星也开始思考“是不是人”这个问题。
在陈星陪伴下,项述仿佛逐渐接受这事实,注意到陈星眼眶有点发红。
“没什。”陈星忍不住说,“找到你时候,真不知道你是……”
“知道,”项述漫不经心地答道,“你说过好几次。”
陈星勉强笑笑,而后又说:“你……”
项述看着陈星,两人久久对视。陈星很想问他,你这几天直在想什?但他没有这问,他觉得自己应当是能理解项述那个人,却没能及时理解他、安慰他,反而让陈星生出丝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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