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述说:“想必还有几位宇文辛在建康等着。”
“你……”陈星很想摔笔。
陈星本也是抱着试试看态度,被项述这来,完全不想写。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写清自己行程,并封帖,付最后点钱,让人送上岸,带往建康城吏部。按理说信若收到,总该有驿员,但沿途也无人来接,心道人心易变,只得认命,待到建康后再想办法弄点盘缠吧。
大船路南行,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春日晴朗,到得江南带人就愈发懒怠,陈星每天只在船舱中睡觉,翻来翻去,项述有时则在甲板上与船长下棋,有时趁着下船时买书卷来,在船上读书打发时间。
近十日后,那船顺风顺水,驰入长江,沿着运河前往建康,又半天后上午,提前抵达建康城,陈星还在睡觉,外头忽传来隐隐约约乐声,接着是船工呼喊。
经送来医资——四枚玺戒。陈星睹物思人,不免有点难过,检查番后,小心地把它收起来。而后再看项述匆忙之间整理出来包袱,内有杆羌笛、个狭长未上锁匣子,打开匣子,里头是卷在起两张羊皮卷,外头以羊毛绳拴着,纸已有好些年头,泛着淡淡紫色。
这就是苻坚念念不忘大单于紫卷吗?陈星想起那个“紫卷金授”说法,可看来看去,又觉不像,这不是歃过血羊皮。但他按捺住好奇心,没有乱翻项述东西,将匣子关好放回去,刚关上,项述就回来。
“到上虞以后呢?”项述问。
陈星说:“从上虞去建康,找师父朋友。你还记得张留手书中另外两张图?”
项述朝陈星出示,在敕勒川时,他已经将三张图都约略复原。
“来来——”船工道。
陈星翻个身,不是晚上才到吗?这快就抵达建康?
项述推门进房,
南方能人众多,衣冠南渡后,保留大量古籍,且许多驱魔师世家虽在万法归寂后弃本行,或读书或从农,却依旧知道少许过往之事。陈星须得先前去朝谢安示警,并召集曾经驱魔师们商量对策,寻找定海珠下落。
“你在写什?”项述见陈星这几天里,总在船舱中写信。
陈星说:“写拜帖,着人送去驿站,呈往建康,当年爹有不少学生,都是师兄辈,衣冠南渡后,陆陆续续投晋,说不定能暂时投奔他们,在城中也好有个去处。”
项述随口道:“嗯,忘,你爹是大儒,回到南方,你自然也是名门望族后代。”
陈星听出嘲讽之味,反唇相讥道:“哪里哪里,比起大单于,这算得上什排场?否则呢?身上钱都花完,下船以后吃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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