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北面,阿克勒族营地外。
王妃准备三匹空马,把其中匹缰绳交到陈星手中,说:“你那小马驹,耐不得酷寒,三天就会倒在雪地里,骑这匹,东西都放在空马上。”
陈星说:“怎?不是出去找由多。”
王妃说:“知道,你要去北方,是不是?让老头子给你带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件衣服你穿着。另外这马,是项语嫣很久以前寄在这儿,已经二十二岁,是匹老马,却依旧跑得很好,老马识途,回来也不用怕迷路。”
“这个也给你……来。”说着递给陈星把匕首。
剑拔弩张气氛,陈星恨恨收弓,转身回入王帐,项述又示意众人跟自己来,车罗风皱眉道:“你又做什?”
各族骑兵队长也来,项述带走车罗风,与阿克勒王、王妃前去议事,临走时又看眼陈星,说:“傍晚就回来。”
陈星心想滚吧,都滚你们,于是他憋屈地坐在帐中,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心里颇不是滋味。到得天黑之时,项述还未归来,有人过来送吃,说道:“大单于在议事,请您再稍候。”
“知道。”陈星没好气道,知道现在敕勒川已派出漫山遍野游骑兵斥候,前去搜索由多下落,并讨论此事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说不定又在争吵。项述多半得找到由多,烧它之后,才能安心陪自己北上调查。
但耽搁日久,天气越来越冷,又不知道要发生什变故。听到下午那番话时,陈星心中颇不是滋味,这段日子里,他就觉得项述不会来当护法,事实上也不可能当。他是大单于,敕勒川三十万战士与百姓,俱以他为尊,让他放下这责任,自己又怎能释怀?
陈星:“……”
陈星看看王妃,又看阿克勒王,古匈奴后裔族人们,已将物资全部给他们备齐,族中男女老少,又纷纷出外,朝着陈星与阿克勒王跪拜。
王妃说:“去吧,你们定会平安回来。”
“驾!”阿克勒王身大氅,率先离开敕勒川。
陈
陈星想来想去,还是先走为上。反正有岁星加护,襄阳城外二十万秦军,说闯都闯,带着地图,再带够吃,顶多就冷点儿。
于是陈星简单地收拾点药,取把长弓,挎在背后。钱也没带,毕竟没人地方也使不钱,王账外自己购来马匹已装载干粮与酥油,又装好火石与绒棉……转身,忽见阿克勒王牵着马,站在黑暗里。
“啊!”陈星被吓得够呛,说,“黑灯瞎火,干吗站在这里吓人?”
阿克勒王说几句匈奴语,又朝陈星比画,陈星满脸疑惑,阿克勒王便翻身上马,示意跟自己来。
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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