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尚未有人类与自然,亦无金钱与物质,只有无边无际光。短短数秒内,救世基督像巨手之影转过科科瓦多山峦与海水翻涌峡湾,天地间再次亮起来。时间河流从天和与关越身上呼啸着冲刷而过。欲望随着基督之手抹过天地而无情地破碎,金钱堆叠潮水退散后,世界终于现出它本源面目。
天和没有说话,看关越包饺子,关越将手里饺子捏出个心,递给天和,天和笑起来,亲他下。
小昆洗过澡出来
“你觉得你拥有财产吗?”关正平抖几下衣服,挂在衣架上,说,“看是财产拥有你,你正在日以继夜地为它们打着工。”
关越:“确定拥有它们,因为金钱是保持自由种工具。”
关正平看关越眼,说:“真自由?如果通过分析软件预测到明天上午将开始新金融海啸,打赌这顿饭你定不会有心情再吃下去。你只会说‘抱歉,叔叔,必须马上回去,会马上回来’接着,你就抽身而退。”
关越:“……”
天和心想也许自己与关正平,是世上唯二能堵死关越人。自己与关越争论时,关越只是让他,但在关正平面前,关越是彻底地辩不过他,只因启蒙时期,关越价值观与人生观,几乎全受关正平影响而成长。
说。
天和:“你觉得们生活相比之下,就真更好?”
关越停下动作,与天和对视。
“在商量怎把拐回家?”关正平把衣服收进来,拿干净衣服放在浴室门外,说,“在这里过得很平静。”
关越沉默。
“金钱从来就不能让人感觉到真正快乐。”
关正平晾上衣服,朝关越与天和说:“真正让们感觉到快乐,是与人联系、与世界联系,以及感受到自存在那刻。人生快乐,无非源自于这三个刹那。”
关越停下动作,看着天和。
夕阳西下,将基督身影投向里约热内卢尽头,这喧哗而贫穷方小世界里,巨大阴影掠过,基督背脊仿佛会在下刻便转过身来,也仿佛直到地球毁灭那天,都永不会转身。
但就在那黑暗里,又有丝光,透过基督指缝,裂开这无边无际黑暗。
关正平:“知道你想救赎,不过觉得不需要救赎,需要救赎人,是你。”
关越:“觉得你才是需要救赎那个。”
天和:“喂。”
关正平说:“你还是活得这累,这喜欢钻牛角尖?物质生活充盈,是给你幸福,还是给你负累?”说着又出去晾衣服。
关越:“放下金钱,无所有地重新开始,就能让你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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