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阳疲惫地出
口气，趴在桌上，杜景看眼
“杜景！”周洛阳终于道。
杜景拉开浴帘，看
眼，见德安脸色苍白，不住喘气，单膝跪地以手指撑大德安
眼睑，看眼瞳孔。
德安蓦然抓住周洛阳手腕，说：“很好记、好记，千万别忘……”
他被蛇咬过手背已肿得紫黑，报出串电话号码。
“
记住。”杜景平静地说，继而转身出去。
“他在发烧，”周洛阳说道，“德安在发烧。”
“这个……给你。”德安说，“待会儿，别管。”
德安摸出个黑皮本子，周洛阳翻下，看见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白，前十页上，画五线谱，并有不少音符。
“如果你活着出去……”德安低声说，“给姐姐说声，她……”
“你多大？”周洛阳问。
桶里说不定有水，去看看。”
周洛阳检查马桶，却发现那是个真空式，这也就意味着地底没有排污管道，只得放弃。
出来时，杜景踩在长桌上，抬头看天花板上灯。
浴帘后，德安也不管地方，直接在马桶侧半躺下来，两脚垂在地面，朝周洛阳低声说：“你……你叫什
名字？你是……中国人吗？”
“是，”周洛阳跪在他身边，把耳朵凑近，答道，“是。”
德安疲惫点头，笑笑。
周洛阳只好安慰道：“你休息会儿，没事。”
“洛阳，出来。”杜景在外说道。
周洛阳出去时，陆仲宇正在用他瑞士军刀分面包，说：“每人份，饿时候吃。”
大家各自得到块，阮松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包。陆仲宇把德安那份给周洛阳，说：“考古家，你们替他收着。”
“二十二。”德安小声说，“刚辞职没多久，几乎不和家里联系……学计算机，……之前喜欢赌，不是好习惯，花掉家里不少钱，后来，来缅甸……”
“这里是柬埔寨。”周洛阳提醒道。
“柬埔寨吗？”德安苦笑，说道，“哦，是柬埔寨……不知道。”
德安显然也是被抓过来，又说：“真名，叫蒋玉鹏。”
他断断续续地说：“想……赢点钱，赢两百多万，结果，最后趟想洗手时，被赌场抓。告诉姐，……对不起她，有笔吗？有……给你个电话号码，你能记住吗？”
“你是哪里人？”德安声音十分虚弱，说道，“拜托你件事。”
周洛阳感觉到德安确实中毒，而且相当严重。
“别说话，”周洛阳答道，“你会好起来。”
周洛阳试下他额头，说道：“格鲁特！”
“嗯。”杜景在浴室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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