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没有回答，周洛阳说：“
其实不太明白。”
杜景还是没说话，周洛阳却明显地感觉到，他
呼吸粗重
少许。
“你说过，从前事不重要，”杜景仿佛控制着自己情绪，努力用平静语气答道，“反正已经回来。”
周洛阳调整姿势，枕上枕头时，感觉到杜景手臂垫在枕下，却没有让他抽出来。
他还想再说句什
，又改变主意。
幸而在照顾乐遥这段时间里，他们感情渐渐变得好起来，周洛阳真正认识弟弟，乐遥也愿意全心全意地来依赖他哥哥。从情感上而言，在过去十六年里，就像互无交集陌生人。
然而他们又有着彼此无法割裂与断去血缘。从这点上而言，周洛阳便义不容辞地肩负起照顾他、陪伴他走完成人前这最后
段路责任。
每个人都需要独立自主，残疾人也不例外。
周洛阳希望乐遥能够独立，不是什都自己去做独立，而是精神上、人格上独立，乐遥也明白这点。
“现在最大愿望，”周洛阳说，“就是他像个正常人样，如果他愿意，他能有选择是否恋爱、是否组建家庭，并且实现个人价值能力。”
“认识这多年,你从来没告诉过你还有个弟弟。”
这夜不知为何,杜景忽然又旧事重提。
“怎？”周洛阳收走杜景衬衣与西裤,说，“你还吃醋？手表。”
杜景躺着，交出手表,安静地看着周洛阳。周洛阳拿出新买衣服给他换，说：“而且和你认识也没有很多年，换衣服。”
杜景说：“所以,你与乐遥感情不深,猜得对不对？”
“是，”
杜景又说：“那回头看看你自己，你完成没有？”
“没有。”周洛阳索性承认道，“所以你要教训吗？就像以前那样？”
杜景嘴角牵下，权当回应。
周洛阳说：“真难得，终于笑次。”说毕关灯。
“今天乐遥问，咱俩当初为什要分开。”周洛阳在黑暗里说。
周洛阳本想皱眉指责杜景两句，但他心知杜景没有别意思。
“是。”周洛阳承认,他答道，“们在之前十六年里,很少见面。两三年也见不上次。”
乐遥是周洛阳父母离婚后，父亲再婚,与日籍继母生孩子。周洛阳很少与那边打交道，甚至与杜景相识数年中，他也直没去东京探望父亲。
在那场车祸前,对乐遥模糊记忆,就只有中间几次去探亲，住在继母家中，这家人对他所保有基本、礼貌客套上。
想起小时候乐遥，周洛阳还是很喜欢，尤其乐遥五六岁时,会拿着他玩具，让兄长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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