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得知杜景病情
冬天，那年杭州很冷，期末考很快到来，又很快结束。周洛阳在学业上向来没有什
悬念，轻松地考
个高分，杜景则拿到全系第
名好成绩。
周洛阳很少看见杜景刷题——这名室友智商简直让他嫉妒，只要把书从头
“嗯。”周洛阳点头。乐遥明显地有点累，周洛阳便推着他回房间去。
“你们什时候再见上面？”关灯前，乐遥问，“他回国以后就联系你吗？”
“什？”周洛阳正在出神，旋即明白过来，解释道，“就在出去谈合伙那天，九月七日。”
“晚安。”乐遥笑道。
“晚安。”
累，你自己真正想成为个什样人呢？”
“不，不！”周洛阳马上解释道，继而有点哭笑不得，说：“你怎会这认为呢？
从来没这想过！你也好，杜景也罢，你们对来说，都是很重要人，完全没有觉得你们是……”
乐遥打断周洛阳话：“对啊，你只是习惯，包括爷爷店，你总觉得自己有责任，‘该成为怎样人’，却不是‘想成为什样人’……”
“不！”周洛阳正色道，“乐遥，很清楚想要什。”
乐遥安静地看着哥哥，周洛阳用力摸摸他头，说：“做每件事，都是自己选择，不存在迫于谁情况，心甘情愿。”
周洛阳关灯，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最后那句，乐遥是不是有点多心。该不会是怀疑他和杜景早已碰上，才把弟弟送去学校住宿？但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说服自己别胡乱揣测，也没有解释。
他有点疲惫地躺上床去。
是，你们行事与说话，都有自己套逻辑，只是这逻辑很多时候不被般人所理解罢。
周洛阳本以为他已经很解杜景，但今天听见杜景这说，依旧让他有点难过。
“该成为什样人”，与“想成为什样人”……这话杜景也曾经问过他。
乐遥说：“好吧，只是觉得，家里如果有两个病人要照顾，就怕你会更辛苦。”
“他不是常常这样，”周洛阳有点歉疚地说，“有时不免认为……算。”
乐遥说：“你怕自己会带给他更大情绪波动吗？可觉得，他也很清楚这点，却还是离不开你，你对他而言确实很重要。”
周洛阳这些年里，总有愧疚在，他时而回想当初，是不是正因为他们感情太深，到得后来，杜景对他言行亦愈发在意，最终间接导致他病情加重？
“让他搬过来吧，”乐遥说，“会好好与他相处，何况本来也不怎在家。如果你觉得他不会对你造成影响，那当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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