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知道。”牧旷达答道。
“他定会知道。”段岭说。
李衍秋在定军山下遇刺,回来后不可能不告知谢宥,据此推测,谢宥也许曾经接到对付牧旷达命令——也许是因为没有证据,也许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没有关系。”牧旷达说,“们
现如今江州就像盘棋,他与蔡闫都在不停地下子布局。蔡闫手上有他想要全部;而段岭手上,最开始条件只有四大刺客,现在又多个谢宥。
“按着您交代,都说。”段岭答道。
“他怎说?”牧旷达问。
“他并不意外。”段岭跪坐在案几前喝茶,说,“或者说,看不出他意外。”
牧旷达答道:“谢宥此人工于心计,大多时不喜不悲。陛下驾崩那天,这厮竟然没有掉过半滴眼泪,连装也不屑装。”
散散心也好,但不能离开江州。
“这些天里他常在天下第摊喝酒。”郎俊侠答道。
情有可原,蔡闫几乎没有怀疑过郑彦有什举动,顶多觉得他曾是淮阴侯姚复派来,会不会还向着那边。可这段时间里姚复很少见郑彦,也就打消他疑虑。
“下个该去见谁?”蔡闫打起精神,问。
“姚复。”冯铎答道,“们现在有谢宥、韩滨两人支持,接下来就到姚复。”
“说话时,他差点杀。”段岭答道。
“不过是试试你。”牧旷达起身道,“他还说什?”
段岭答道:“他说他随时就可捏死,让当心点……说现在把收监无所谓……”
牧旷达摆摆手,他根本不关心段岭是怎活着回来,这名徒弟死里逃生运如鸿,装傻打机锋本领更是天下无双,看似忠心耿耿,实际上总是骑着墙摇来摆去。说不定哪天自己命归西,这小子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最后他让走。”段岭说,“说有救驾之功,所以饶命,让离开江州,尽快回邺城去,否则下次,待杀身之祸到来,他不会救。”
“下个应该去见谁?”段岭在回牧府路上问道。
武独想想,答道:“现在咱们手中有谢宥,去见姚复?”
姚复还不知道李衍秋仍活着,段岭虽然不愿对人性抱以最大恶意揣测,但在姚复眼中,李衍秋死,他不说,段岭身份便死无对证。
他支持谁,也许谁就能成为新皇帝,段岭相信李衍秋先前说过话,当年赵奎正是因为忌惮淮阴候姚复,才迁都至西川。淮阴侯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人畜无害,但绝对没有这简单。
李家迟早会铲除姚复这地方豪强,完成大陈江山最后集权。姚复心里也很清楚,就看双方如何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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