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总是剑走偏锋,段岭知道这次李衍秋不惜切代价,都要彻底解决掉牧旷达,说不定,他还想箭双雕,把蔡闫也杀。
他设想过无数种方法,譬如像解决边令白般暗杀韩滨,或是直接颁旨,罗列牧旷达证据,再告知蔡闫是假。
这些事若昭告天下,所有人定都会以为大陈皇帝疯。
但李衍秋偏偏就来这手,令人完全摸不清接下来事态将如何发展。
段岭翻来覆去地看玉璜,武独却说:“拿好,这是如今你唯凭据。”
七天后夜,盛夏时节,武独在路上雇辆马车,白天两人骑马,到得镇上时便雇马车夜行,白天醒来后再结算银钱,骑马走,去下个村镇雇车。
段岭不知道大陈各地,乃至辽、元如何议论此事,这几天里,他心里倒是闪过无数个念头,连睡都睡不安稳。
天气闷热,段岭玉璜贴肉佩着,这是父亲那块,有它在,便仿佛生父英灵也在,始终守护着他。
马车里热得要死,段岭想与武独抱着,两人却都要出汗,武独只得拿着把扇子给他扇凉。
后半夜时武独将帘子揭开些许,夜风吹点进来,才慢慢地好些。
下,或是太后收起来。”
“出来为何不问太后?”郎俊侠说。
“那种时候,你让怎问?”蔡闫道。
别人都在哭,只有蔡闫问玉璜去哪儿,这事实在是不合情理。唯可能只有个——被牧锦之拿走。
“太后收着吧。”蔡闫无暇细想,要下车。郎俊侠却又说:“也许吧,谢宥只认玉璜,不认人,希望牧相不要拿着它来引起什麻烦才好。”
段岭靠在武独
段岭醒,问:“到哪儿?”
“曲山。”武独答道。
这次他们走另条路,为免被蔡闫伏击,取道西面沿汉中到西川与中原交界处,再路驰骋而下。路上虽会耽搁两日,却是最安全路线。
“你说他现在在哪儿?”段岭问。
“不知道。”武独极小声答道,“但你放心吧,定不会有事。”
郎俊侠看似无意地这说,蔡闫反倒愣住,继而生出股危险感觉。
“什意思?”蔡闫还要再问,郎俊侠却已下车去,蔡闫忙追上去,然而已到守府黑甲军面前,郎俊侠便稍稍侧过身,低头,示意为太子开路。
“太子驾到。”郎俊侠说,“要见谢将军。”
李衍秋去,蔡闫就是未来皇帝,只要服丧期满,便将成为黑甲军保护对象,这时候无人再让他等,全部人跑进府中,让道,齐齐单膝跪地,将他迎进去。
蔡闫手里握着自己玉璜,勉强定定心神,迈进将军府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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