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剑到得昌流君面前,堪堪止住,剑锋擦着昌流君胸膛掠过,将他夜行服从左肩至右肋,撕出大道裂口,现出胸腹。
昌流君站着,双手摊开,示意手中已无兵器。武独身单衣,赤足而立,双手持剑,风起,雪花飘飞,卷着他长发飞扬。
“你想做什?”武独沉声道。
段岭看见武独背影,仿佛有种错觉,似乎见到那只满是力量白虎雕塑。
昌流君松懈下来,重重跪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
武独倏然起身,不待段岭开口便步跃出榻,赤脚踏上案几,在空中旋身,脚踹起木案!
木案轰然撞向房门,带着劲气撞破房门,直飞出去!
有刺客!段岭这才反应过来,摘下墙上长弓,抽出箭筒内根箭矢,弯弓搭箭。紧接着外头刺客回掌,拍在案上,案几再次旋转着飞进来,武独连环两脚,将榻前烈光剑剑柄抓。
案几被踹碎同时,烈光剑出鞘!
剑刃在夜色中闪烁起道弧光,另把剑同样闪烁着弧光,双剑交错。
武独,武独正侧着身,担心地注视着他,英俊脸上,眉头好看地微微皱着,强壮手臂把他搂在怀里。
彼此脸挨得很近,武独很少在这种时候说话来安慰他,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段岭靠上前去,轻轻地亲吻武独唇。
“你长大。”武独打量段岭。
这句话武独说过许多次,但仿佛每次,都有不同意义。
“师父,救。”昌流君声音发着抖说。
段岭正处于极度震惊之中,转向武独,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更时分,昌流君解下蒙面巾,已憔悴得不成人形,脸庞瘦削,满脸胡茬,衣衫褴褛,脸上刺青都快被络腮胡掩没。
他大口地吃着饼,又咕咚咕咚喝下不少茶,擦嘴,叹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昌流君!”段岭怒喝。
紧接着段岭箭射破门上菱格,“咯棱”声飞出!
外面那人全身黑衣,蒙面,身材高大,能与武独交手,且数回合不分胜负,除昌流君还有谁?!
武独大喝声,借转身之势,挥出烈光剑充满霸气式!
昌流君却不回答,朝后步退去,同时两手舒展,将白虹剑朝地上扔。
段岭依在武独怀里,按着他胸膛。
“这儿没有另外半块玉璜。”武独说。
“你连四叔醋都要吃。”段岭笑着说,心想会有,接着他仿佛明白父亲曾经赋予武独某种责任。
他直都在,从未离去。
段岭闭上双眼,彼此呼吸交错,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声极轻极轻响声,仿佛有只猫,踩在满是白雪瓦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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