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铎来不及细想蔡闫话,忙自点头,说:“不如趁现在,召他返京述职……”
“不管你用什办法。”蔡闫说,“这不是要关心,操心得够多,乌洛侯穆去不返,也没有任何消息,冯铎,莫要以为危言耸听,你死期近。”
先前冯铎时未曾咀嚼话中之意,现在越想越不对,抬头朝蔡闫望来,眼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蔡闫脸疲惫。
“比起国事,生辰也没什要紧。”蔡闫朝冯铎说:“今年便先不办吧。”
冯铎点点头,东宫寂静得近乎异常,偌大个宫中,冷冷清清。
“派出去人,情况如何?”蔡闫问。
“试着联系几次。”冯铎说,“都没有得到回应。”
“告诉全部经过。”李衍秋牵着段岭手,认真地说,“从你懂事开始。”
李衍秋眼里带着泪,几乎按捺不住。段岭感觉到李衍秋手直很凉,便取来手炉,放在他手中。
窗外雪花漫天,房中红泥小炉,叔侄二人对坐。
段岭沉吟片刻,便慢慢地回忆起往事。从他在段家懂事开始,到得知母亲过往,晦暗童年,他句带过,跟随郎俊侠也在这样个雪夜里,辗转离开汝南,前往更北上京。
李衍秋没有打断,只是认真地听着,待说到上京之乱时,段岭想起父亲,李衍秋便将他抱在怀中,让他伏在自己肩上。
“先前是谁说有十成把握?”蔡闫语气异常平静。
冯铎微微颤抖,不敢看蔡闫,但意料之外是,蔡闫居然没有做出什过激反应。
“杀不他,”蔡闫说:“你第个死,冯铎。你且就这慢慢拖着吧。”
三九寒冬,冯铎额上全是冷汗,点头道:“臣知罪。”
蔡闫道:“不是与你开玩笑,你想活命话,最好趁着陛下不在朝中,速速结此事。不要问为什。”
那些过往,仿佛都如同场梦,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江州冬天下过场雪,甚至未曾覆盖住房顶,裸露出街道与瓦片,就像墨般,落尽黄叶残枫上挂着冰碴。
宫中早早地张罗起预备过年红布,太子寿辰临近过年,按去年惯例,必然是大操大办。然而今年却十分沉寂,居然没有接到国之君任何命令,李衍秋夕间居然离开江州。留下封御旨,理由是去淮阴。离都期间,太子监国,丞相牧旷达主政,谢宥为镇国大将军。
幸亏今年政务不及往年繁忙,然而纵然如此,监国也不是轻松工作。蔡闫直忙到深夜仍撑着未能睡。
“礼官来问,殿下今年生辰想怎办。”冯铎直陪着,待蔡闫放下奏折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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