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天赋,也各有各职责。”费宏德答道,“正是‘天命’所在。”
“谢先生指教。”段岭笑,回过神,说:“那天上京城破后,路南逃,回到西川时却发现已变天。两年前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心寻死,却不料阴错阳差仍活下来,想必冥冥中先父在天之灵,仍在庇佑。”
“当今朝中正是凶险之际。”费宏德说,“步走错,则满盘皆输,殿下竟能在相府中韬光养晦,蛰伏待出,从未冲动误事,实属难得。那日潼关别后,老朽多方猜测、与耶律陛下印证,推导出事情经过,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个年方十六少年,竟能如此心思慎密,做到这个地步。待殿下来日重掌朝政,成就必在列位先帝之上。”
“先生过誉。”段岭疲惫笑,无奈摇头道,“许多事,也是机缘使然,这次来邺城,竟是不知道下步该怎做。”
笑,说:“初见殿下,并未认出,而后看来看去,竟是觉得,颇有昔年王妃模样。”
“先生认识娘?”段岭颤声道。
“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费宏德答道。
“她……是个怎样人?”段岭很少在父亲处听到关于母亲事,李渐鸿生前对段小婉抱有歉意,是以很少朝儿子提起,乃至父子相处短暂时日中,几乎不曾说到段岭母亲。
而段岭也直能感觉到,母亲是父亲心头道伤痕,于是便善解人意地很少去问。
费宏德说:“敢爱敢恨,言出必行,是个很好姑娘。”
“天底下长得相肖人这多。”段岭说,“先生居然眼就能判断,实在是不可思议。”
“见人多。”费宏德说,“心里便自然有说法,殿下驰骋疆场风范,似极先帝,正有‘虎父无犬子’说。”
“虽然这说不公平,但人生来便有老天赋予命,有些事,实在是天生。这世道有人聪慧,有人愚钝,有人天生善妒,有人则知足常乐,哪怕是幼童,亦从不是白纸张,各自天赋,都是写在命里。”
“可是愚钝人。”段岭叹口气,说,“也未必就比聪慧人过得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